風月穀中一片風雨飄搖。黑雲堂遭到海棠山莊殺戮的消息已經傳遍了穀中。沒想到風月穀這麼大的門派,竟然會有海棠山莊的人闖進來,而且還敢肆無忌憚的殺了風月穀公子風羽的人。一時之間,人人自危。雖然沒有人說,但是都在猜測,肯定是陽安勾結了海棠山莊,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除了那些白風堂的人,其他的人對白風堂的懼意又多了幾分。
風羽正在府中靜養,不過看他的人太多,他怕失了禮節,便坐到了客廳裏。除了白風堂的人,風月穀中幾乎所有有身份的人都已經坐在黑雲堂的大廳中。
風羽道:“勞煩各位前來看我,風月穀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傷透我心。”
段濱也坐在這裏,他道:“二公子,你沒有受大傷便已經是萬幸。不過,想我們風月穀也是位列天下四大名門之一的門派,死了幾個弟子事小,隻怕傳出去以後會讓天下人恥笑。更甚者,會有人覺得我們風月穀柔弱可欺,再做出一些對我們風月穀不利的事情。”
風羽歎息道:“段師叔所說的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風羽死不足惜,隻怕風月穀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又一個老年男子把桌子一拍,道:“二公子,這些年來,我們風月穀早已經疲弱不堪。穀主去修仙練道,早已經不管穀中雜事,才導致我們風月穀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實在是懷念老穀主在世的時候,風月穀威震天下,連海棠七大幫也敬畏三分的日子,唉,隻可惜,這些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海棠山莊這個邪教竟然敢闖到我們穀裏來殺人……”
這個老年男子叫做吳興,是當年老穀主的貼身侍衛,雖然本沒什麼地位,但因為是陪在老穀主身邊,年齡又大了,便也得到眾人的尊重。
風羽歎道:“吳老說得是。但是,風月穀現在這樣,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小小年紀,又有什麼辦法。”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風月穀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全是陽安的白風堂胡作非為的結果。如果想要重振風月穀,就先要殺了陽安。但是,現在陽安的勢力這麼大,而且人心悱惻,誰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什麼立場?所以,大廳一時沉默,沒有人敢先說滅掉白風堂的話。
風羽環視四周,輕輕歎了口氣,道:“既然這樣,那就任憑風月穀自生自滅吧。”
“二公子……”又一個人開口道。但是,他也隻是喊了這三個字,就沒有敢再說下去。
風羽心裏冷笑,這些人雖然看起來都一副義憤填膺、正氣淩然的樣子,但是骨子裏卻全是怕死的家夥。與這樣的人,怎能共大事?
“白風堂堂主、副堂主駕到!”
一聲大喊,屋子裏的眾人全部都站了起來。隻有風羽在冷笑著看著這些人,他沒有站起來,隻是冷冷的看著陽安和李寒聲在幾個白衣弟子的簇擁下,進了黑雲堂的大廳。
陽安跨進大廳,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眾人立刻便覺得似乎有利刃刺來,寒光閃閃。然後,陽安才坐到大廳正中間的一把座椅上,一個黑雲堂的隨從趕緊送來一杯熱茶。陽安喝了一口茶,才開口道:“二公子,聽說黑雲堂被人偷襲,你也受了點傷,不過,我看你氣色還不錯,想來是沒有受什麼大傷。”
風羽冷笑了一聲道:“索性沒有死,勞陽堂主費心了。”
陽安又道:“似乎有傳言,是海棠山莊的人所為?”
風羽道:“我本不相信是海棠山莊的人所為,但是來的兩人手段毒辣,屠殺黑雲堂幾十口人,又留下海棠花圖案標記。我和他們交手,也險些死在他們手下。料想,風月穀沒有這樣的兩個人,如果不是外人假冒,便應該是來自海棠山莊。我隻是不明白,我們風月穀才能天下四大名門之一,到處都有幻術封印,這些海棠山莊的人怎麼會如此容易就能進來?”
陽安道:“我來這裏,一是來看看二公子的傷勢,第二嘛,也是想問這個問題,怎麼這些海棠山莊的人這麼容易進來?不知道眾位還記得不記得,前些日,我們白風堂幾個弟子慘死,段師叔也懷疑是海棠山莊的人所為。那個二公子的朋友,我懷疑他是海灘山莊的人,把他關進了天牢想要審問審問,不料卻和黑雲堂的楚盡野串通,傷了我的宇兒,逃了出去。請問,二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風羽怒道:“楚盡野犯了什麼錯?為什麼會被關進天牢?我那個朋友也是萍水相逢,我已經說過了此事。就算你懷疑他是海棠山莊的人,又憑什麼把他關進天牢審問?如今,你說他們從天牢逃脫,實在是天大的笑話,我們在座的人誰不知道白風堂天牢是什麼地方?豈是那麼容易就逃脫的?”
陽安道:“憑什麼?哈哈……就憑我是白風堂堂主。”
風羽嘴角又浮起一絲冷笑,道:“不錯,你的確是白風堂堂主。”
段濱站起來道:“海棠山莊的人入侵風月穀,屠殺了黑雲堂的門人,其實不管殺的是誰,總是我們風月穀和海棠山莊的梁子。如今穀主閉關,兩位是掌管風月穀的人,如果兩位不能同仇敵愾,而是在這裏鬧不和,那麼,海棠山莊有機可乘,風月穀真的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