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衣弟子還沒有打到那個男子身上,卻突然“撲通”一聲趴倒在地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然而地上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另外幾個男子見狀,紛紛撲上去,然而卻和第一個白衣弟子一樣,也是快要打到這個男子身上的時候,突然撲倒在地上。
這時第一個撲倒在地上的男子已經站了起來,心中大怒,也不管什麼怪罪不怪罪了,手中一晃,出現一柄長劍,怒喝一閃,刺向那個男子。
“啪!啪!啪!啪!”隻聽見四聲脆響,也沒見有什麼變化,這個白衣弟子的一柄長劍卻已經斷成了五截,落在了地上。白衣弟子愣在原地,他根本沒有看到是誰弄斷了他的劍。那個邋遢的男子仍然懶洋洋的站在那裏,四周也沒有什麼人出現,劍怎麼突然斷了?
金台雖然囂張,卻並不傻,也比其他那些白衣弟子的修為高。他剛才已經看出來,就在剛才那一劍刺出的時候,這個邋遢的男子突然化出一柄刀,瞬間砍出四刀,把自己師弟的劍砍斷,然後那把刀又幻化消失。隻是,這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除了他之外,他別的師弟都沒有看出來,好像是那柄劍自己斷了一樣。他也已經明白,這個叫花子一般的男子雖然穿著非常邋遢,卻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個深藏不漏的高人,也許是個名門子弟也說不定。他如果想殺他們這些人,他們連一招都擋不住。
叫花子可以欺負,但是偽裝成叫花子的高人卻不能欺負。這是金台的人生哲學。
他立刻收起自己囂張的氣焰,對那群撲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都撲倒在地上成什麼樣子?趕快站起來!”然後又堆起滿臉的笑容,對這個男子道:“敢問這位少俠是何門何派?可收到我們風月穀的帖子?”
這個邋遢的男子冷笑了一下,朝著金台走了過去。
金台突然間覺得壓力巨大,臉上瞬間留下冷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對方是個名門子弟,但是自己也算是名門子弟,有什麼好害怕他的?他就算修為比自己高深,但是在風月穀的地方,他還敢殺了自己不成?但是這個邋遢男子身上卻有一種淩厲的氣質,一種特殊的殺氣。這種殺氣逼得金台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避。
盡管金台後退,但是這個邋遢的男子還是走到了金台的麵前,冷冷的看著金台的眼睛,對他道:“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蕭雨。”
金台滿頭大汗,不由自主的點頭道:“是是是……”
他聽過“蕭雨”這個名字,是仙宗新一輩中最傑出的弟子,也被認為是仙宗中五百年一遇的奇才,早在蕭雨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名滿天下。那一年,他在皓月城用一把刀砍死了皓月酒樓的老板柳金,當時,柳金不僅是海棠七大幫中廟堂的一個副堂主,勢力巨大,而且修為高深,在劍法上大有造詣,名滿天下。然而,正是這樣一個名滿天下的大人物,卻死在了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刀下,用他的名滿天下成全了這個小孩的名滿天下。
蕭雨為什麼要殺死柳金,海棠七大幫是如何報仇,仙宗又是如何善後,他都一概沒有再聽說。但是,從此江湖上的人都記得了一個名字,蕭雨。還記住了一把刀,大雪滿風刀!
剛才那把砍斷自己師弟的劍,蕭雨所用的刀就是那把江湖聞名的大雪滿風刀?實在是太厲害了。幸虧剛才自己沒有動手,這個人既然是蕭雨,如果惹惱了他,他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不會管這裏是風月穀的地方而不敢殺人。
想到這點,冷汗又從金台的臉上流了下來。
蕭雨這時候卻已經進了風月穀,往裏麵走的遠了。
其他那些白衣弟子沒有聽說過“蕭雨”這個名字,也沒有看見剛才蕭雨用他的大雪滿風刀砍斷那柄長劍,隻看見他們的金大哥突然間變得慫了,讓這個邋遢的叫花子進了風月穀,都有些不理解。
那柄長劍被砍斷的白衣弟子走到金台身邊,道:“大哥,你怎麼就把他放過去了?我們好不容易才碰到這麼一個容易欺負的,兄弟們還沒欺負夠呢。”
“啪!”金台抬手甩了他一個耳光,怒道:“有眼無珠的家夥,給我滾!”
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被打了一耳光,這個白衣弟子也不敢說什麼,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