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歌道:“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
陽安道:“有什麼不明白,但請講出來。”
沉歌道:“我看堂主身上的血衣色澤,應該是修煉日久,已有所成。但是,往日在風月穀中見到的堂主,卻總是白衣勝雪,這豈不是有點奇怪?”
陽安微笑道:“如此你就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不錯,修煉‘血衣神功’以後,不管穿什麼衣服都會鮮紅如血。但是,如果修煉這門神功的人用自己的元氣把‘血衣神功’壓製住,讓‘血衣神功’在自己體內潛意運轉,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沉歌一驚,道:“堂主的意思是,往日在風月穀中見到的堂主,都是在用自己的元氣壓製著自己的‘血衣神功’?”
陽安道:“不錯,正是這樣。”
沉歌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堂主的修為不知道要比我往日見到的堂主修為高上多少倍。這裏的堂主,才是真正的堂主。”
陽安道:“非常好,一點就透,果然是少年英豪。海棠山莊如果有很多你這樣的才俊,何愁不能稱霸天下。不過,還有一點要告訴你。”
沉歌道:“哪一點?堂主請講?”
陽安又是習慣性的微微一笑,道:“不隻是這裏的我才是真正的陽安,這裏的白風堂,才是真正的白風堂!”
沉歌和楚盡野同時一驚,沉歌道:“這我就有點不明白了。難道,往日在風月穀中見到的那些囂張跋扈的白風堂弟子,並不是白風堂的人?”
陽安道:“這其實很好理解。往日你見到的那些囂張跋扈,一打就倒的也是白風堂的弟子,卻不是真正的白風堂弟子。你在這裏見到的那些沉默寡言,修為高深,寧死不降的死士才是真正的白風堂弟子。”
沉歌道:“同樣是白風堂弟子?為何會有真假之分?”
陽安道:“你往日看到那些囂張跋扈的白風堂弟子的時候,肯定會有些奇怪。為何堂堂的風月穀會被一些這樣的人管轄?我作為白風堂堂主,掌管風月穀,難道會不明白,風月穀在這些人的破壞下,不走向衰敗才是怪事。”
沉歌笑道:“果真是這樣,陽堂主料事如神。不過,陽堂主可否為我解答,為何陽堂主知道這些,還要放任他們胡作非為?”
陽安道:“我放任他們胡作非為卻不管束,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就是我要求他們這樣幹的。那些不夠胡作非為的人,都被我帶到了這裏。”
沉歌道:“堂主說的很清楚,不過我卻越聽越不明白了。陽堂主明明已經掌管風月穀,可以說如果不想稱霸天下,那麼也沒什麼好追求的了。而且,就算是堂主想要稱霸天下,那麼也應該先安內才是,想要安內,必先讓穀內安穩。但是陽堂主不但不讓穀內安穩,卻故意挑起內亂,如此不知為何?”
其實,沉歌說的這些“稱霸天下,必先安內”之類的話並不是他自己所悟出來的,他沒有什麼經驗,根本不會去想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都是當年他跟叔叔修煉的時候,他叔叔告訴他的,他自己悟性很高,便記了一下下來。現在正好碰到這個話題,便憑著自己的理解說了一些,卻讓陽安覺得說得還不錯。
陽安讚歎道:“你說的真是太對了。你如果不是海棠山莊的人,我一定把你收入門下。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等修為,又有這等見識,實在是難得的人才。他日排列天下英豪,必有你一席之地!”
讚歎完沉歌,陽安又接著道:“正如你所說,想要稱霸天下,必先安內。風月穀雖然沒有稱霸天下的雄心,但是如今天下大亂,卻還是想要自保的,這樣的時候,當然需要風月穀團結一致。然而,風月穀內部卻有人不這樣想,卻想趁著這個機會,暗中積聚力量,反叛穀主,霸占風月穀!”
沉歌怎麼聽都覺得陽安說得這樣不安於現狀,暗中積聚力量,想要霸占風月穀的人是他自己。但是,他當然不會說自己的。
沉歌便道:“陽堂主說的,當然不會是自己了。”
陽安微微一笑,道:“當然,我說的這個人就是風月穀二公子,風羽。”
聽到這句話,楚盡野豁然站起來,冷冷的道:“陽安,你真會開玩笑,風月穀中誰不知道,二公子忠肝義膽,他會反叛風月穀?”
陽安抬頭看了一眼楚盡野,道:“忠肝義膽?哈哈哈……楚盡野,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忠肝義膽?”
楚盡野冷笑了一下,道:“楚盡野別的不懂,於這四個字,卻還是非常了解的。”
“不錯!”陽安道,“你說你了解這四個字,我相信。我在穀中多年,對你的人品非常信任。不然,你根本進不了我這個小廳,就已經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