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沅一早就穿戴整齊的來到孫老頭的破院子來行拜師禮,由於吳沅是個女子,拜師學醫之事也就沒有對外聲張,隻是吳家幾個長輩知道。
吳沅到了孫老頭的住處,隻見中堂的北麵掛師祖和先師爺畫像,設有香案。孫老頭先向師祖和師爺上香、上表,行稽首禮,奏告祖師和師爺,吸納弟子,傳承後繼有人。然後孫老頭端坐旁側特設的正座上,八寶章鴻藥鋪的陳文遠由於和孫老頭算是師承同宗,陳文遠坐在下首偏座上,陳翊則站在陳文遠身後。
吳沅先向孫老頭端上一杯茶,口中說道:“請師父喝茶。”
孫老頭接過茶杯淺淺一呷,算是喝過了。
孫老頭放下茶杯,從茶幾上拿出一個布包袱,拿出基本破舊的醫書,對著吳沅說道:“你以後要學的東西都在這上麵了。我走以後,你要勤學多問,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去八寶章鴻藥鋪詢問你陳世伯。”轉頭又向陳文遠說道,“文遠兄,我這徒兒就勞煩你多費心了。”
陳文遠微笑頷首,自是沒有不答應的。
拜師就算完成了。
孫老頭交給吳沅幾本醫書和這破院子的鑰匙,說道:“本來我是不準備再收徒兒了,可是我實在不放心這一院子的藥草。這其中,大多數都是常見的草藥,比較稀奇金貴的都在後院,你要給我照顧好了。至於為什麼非要認你做徒兒,為師也是有考量的,實在是為師這一身醫術不像你陳世伯所學的那樣懸壺濟世,我們這一支是從前朝宮廷裏遺傳出來的,所用藥材非貴必精,這也是為什麼要你做徒弟的原因。你們東街吳家家大業大,莊家又專供你陳世伯的藥材供應,如此,你的藥材來源就不成問題,也有足夠的財力支持你去研究藥譜,普通人家實在是沒有這個閑錢,不然我孫老頭也不至於窮困潦倒成這樣。”
吳沅聽完才知原來這孫老頭的醫術傳承自前朝宮廷,難怪他不像陳世伯那樣大張旗鼓的開藥鋪營生,隻怕他還沒開起來,就有官府來拿他去問話了。
吳沅翻了翻孫老頭給的幾本醫書,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陳翊笑著走了過來,說道:“你也算因禍得福了,當初我可是鐵了心要跟著孫先生學醫,可是他卻說我並不是學醫的料,硬是不教我。”
吳沅一見陳翊,撇嘴說道:“那我師父的眼光確實是獨到,一眼就看出你是個紈絝子弟,不是學醫的料。”
陳翊被吳沅一句話給堵了回來,摸了摸鼻子,他哪裏就成了紈絝子弟了,他自小都是被誇讚著,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是紈絝子弟,這人還是個小姑娘。
陳翊好言好語的說道:“孫先生的話你可要放在心上,這院子的鑰匙你收好了,這後院幾株藥草的確是珍貴難得,你可要用心照看,若是被你照料的枯萎死了,我怕孫先生要氣的從瓊州跑回來。”
“不用你多說,我自然知道,以後這些都是我的事情了,不勞煩陳公子叮囑。”吳沅不耐煩的就要去後院看那幾株珍貴無比的藥草。
陳翊也隨著吳沅來到後院,隻見藥圃裏果然有幾株藥草和別的都隔開來。
吳沅想要上前去摸,“別動,有毒。”
陳翊連忙把吳沅拉了回來,“你怎麼動不動就要去摸藥草,難道沒人告訴你這後院的藥草不能隨意亂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