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沅剛下學,正準備回中院,就聽見小妹吳怡瑾在後麵叫自己。
吳沅停下腳步,笑著看著小妹,“怎麼?難不成又想去中院了?不怕被三嬸責罵?聽說上次三嬸可把你教訓了一番!”
吳怡瑾佯怒道:“我才不怕,都跟你說了我娘才不是為著我生氣,那是為了我爹的事情。大姐,你老拿這事取笑我!”
吳沅倒是頭一回聽說,三伯父能有什麼事情,整日除了吟詩作畫就是和那些學者大儒們去訪仙山,好不容易這次在家呆了好幾年沒有出去,三嬸還能跟三伯父置氣?
吳怡瑾悄悄的附在吳沅耳朵上說道:“我爹可能要外出做官了,大姐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吳沅聞言卻是愣住了,三伯父怎麼會去做官嗎?就連從商他都是鄙夷的,不屑於沾染銅錢味,怎麼還會屈尊去做官?上次朝廷特意來請他去做官,他都是推拒了的,還一時被傳為佳話,這次難道就想通了?
想到這裏,吳沅連忙追問道:“怎麼回事?三伯父不是不做官的嗎?怎麼又要去做官了?小妹你也要跟著一起去嗎?”
吳怡瑾憂心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那次爹娘吵了一次後,我爹的那些朋友們就時常有書信來,我爹看著就唉聲歎氣的,我娘倒是美滋滋的,成天都笑著。我反而有些看不懂了。”
吳沅拉著吳怡瑾柔聲說道:“三伯父和三嬸自有打算,你不用擔心,要不待會兒去我那裏坐一會兒?我讓小廚房做你愛吃的。”
“對了,姐姐,我叫你是為了這個!”吳怡瑾拿出一張金絲描邊的帖子,說道:“明日午時新上任的鹽運使夫人在落花碧辦了個賞花會,邀請了各家小姐夫人出席,給,我娘特意讓我給你帶來的。”
吳沅接過帖子,麵露難色,“隻怕我去了不吉利反而招了主人家忌諱,我還是不要去了,免得惹的流言蜚語的辱沒了吳家聲譽,小妹你去就好了,等你回來再給姐姐講講外麵的新鮮事。”
吳怡瑾挽著吳沅的胳膊輕聲說道:“去吧,姐姐,你都好久沒出門了,況且這是鹽運使夫人辦的賞花會,咱們吳家不去,隻怕鹽運使以為咱們吳家不尊敬他呢!二嬸和我娘都是要去的,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那麼多夫人小姐呢,沒人會注意到咱們的!你就放心吧!”
吳沅聞言隻得答應下來,吳怡瑾這才笑嗬嗬的同吳沅在遊廊上告辭。
這邊崔氏手裏拿著周標的生辰八字樂嗬嗬的去三福堂尋老夫人,掀開簾子笑著說道:“娘,總算不負您老人家所托,還真找到個二黑坤命的人!”
老夫人連忙接過紅紙,仔細的看了看,激動的說道:“對,對,對,這就是二黑坤命的人!不知這人是哪家兒郎?可有婚聘?為人如何?”
崔氏笑著扶了老夫人坐下,“娘,您一下問這麼多,兒媳也得一樁一樁的回答啊,您且坐下,兒媳慢慢說給你聽,這人啊,您也認識,是個知根知底的人!為人端莊正直,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
老夫人連忙問道:“我也認識?是誰?”
“就是我那娘家侄兒,周標!兒媳也是剛剛知道的,這不就來給娘您老人家報喜來了!周標他娘托我在揚州給他相看門合適的親事,兒媳隨口就答應下來,就托了媒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誰知他們周家把周標的生辰八字寄來,我一看,這不就是咱們要找的二黑坤命嘛!您說巧不巧!老天還真是護佑咱們吳家!”崔氏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