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婕看著季慕宸近在咫尺的臉,好聞的竹葉酒的香氣噴吐在她臉上。
她突然就紅了臉,“皇上,您醉了。”
“是嗎?”季慕宸依舊看著她的眼睛,似乎要把自己整個塞進去,“酒不醉人人自醉。”
寧君婕根本分辨不出來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以他的酒量不至於這麼容易醉的。
“臣妾從今往後,都戴著。”她微微踮起腳,湊近到季慕宸的眼前,“那麼臣妾也問皇上一個問題。”
“問。”醉了的季慕宸大方得很,也坦率地很。
“皇上喜歡的,究竟是人,還是皮相?”寧君婕有些沒有底氣,她想聽到回答,又害怕聽到回答。
“你就是你。”季慕宸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說了這一句。
寧君婕笑了笑,這一句就夠了。
寧汀蘭總感覺自己身邊有什麼人盯著自己,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注視中,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心慌。
她這日在季東林出門後,照例來到丞相府,寧德正在後院中品茶,看見寧汀蘭有些意外。
“你怎麼今日來了?”寧德招招手,示意她跟過來。
兩人進了密室,寧德才回過頭看著寧汀蘭,“你來得如此頻繁,倘若是被景獻王察覺出來,免不了又是一場麻煩。”
“父親,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寧汀蘭的臉色發白,眼眶也凹陷下去,看上去十分憔悴。
寧德原本準備責備她幾句,但是看見自己女兒這副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
“又出什麼事了?”寧德坐下慢慢開口問。
“上回世子從宮中被送回來時,女兒發現他身上的肚兜針法花樣兒很是眼熟,細想那是那個人的手藝!”父女倆一直都對寧君婕的名字閉口不提,隻說是那個人,特別是寧德,對這件事情十分抗拒,畢竟也是自己的女兒,親手把她推下了深淵,他心中還是有鬼。
“怎麼可能!”寧德拍案而起,“屍首都丟到亂葬崗了,你我都親眼所見!”
“女兒總覺得那個寧妃娘娘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上回府中設宴,特意拿了枸杞試探她,可是卻毫無反應!”寧汀蘭越說越崩潰,“可是她明明那麼像,後來被王爺發現了,他差點對我動了手,到現在也沒有與我說過話!”
她想到這裏就來氣,她堂堂丞相府大小姐,明媒正娶得嫁入景獻王妃,後來又為他添了世子,在季東林心中居然還比不上一個死了的庶人?!
“你也是糊塗了,人都死了,寧妃是太傅幺女,這還能有假?”寧德聽她這可說,也慢慢回想起寧君婕的不對勁兒來,但是此時隻能壓下心中的震驚先安撫好寧汀蘭,免得她在季東林麵前露出什麼馬腳來。
“可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寧德打斷。
“好了,他季東林再怎麼樣,也不敢對你如何,他還要倚仗著丞相府。”寧德說到這裏語氣頗為得意,“不然他手裏什麼籌碼都沒有,他拿什麼跟皇上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