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宸不說話,寧君婕隻當他默認了,低頭離開。
寧君婕拿著娃娃回到永安宮後,便把自己關在了寢殿中一直沒有出來。一直到第二日,蝶衣好說歹說才讓她喝了些白粥,連著幾日她都沒有好好的吃東西。
季慕宸來過兩次,都被寧君婕拿生病怕傳染給他為由拒之門外。
第七日是冬宴,王公貴族也要入宮,寧君婕原本也想拿這個理由不去,常福卻直接把禮服送到了永安宮。季慕宸這是讓她不得不去。
寧君婕沒有辦法,隻能赴宴,坐在卓琳琅身邊。
卓琳琅瞧著她氣色很是不佳,便湊過來開口道,“事情本宮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你放寬心。”
“多謝姐姐。”寧君婕點點頭,由衷得說道。
季慕宸信不信,她已經麻木了,她隻希望能還自己一個清白,從季慕宸說那句話開始,寧君婕就已經心死了。
季東林帶著寧汀蘭一同赴宴,遠遠看著寧君婕的臉色,皺著眉頭一直看著她。寧汀蘭也注意到了,不過礙著這麼多人的麵子上不好發作,隻能在一旁強顏歡笑。
季慕宸來到,眾人起身請安。
季慕宸停在了寧君婕身邊,看著她憔悴的臉,很是心疼的伸手想要握一握她的手,卻又被寧君婕不動神色的躲了過去。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什麼。”
生疏的語氣讓季慕宸訕訕的收回手走上首座,讓眾人平身。
季東林看著這兩人的反應心中很是不快,寧君婕跟著季慕宸,雖然享盡了榮華富貴,卻好像總是在受氣。
季東林看著寧君婕悶悶不樂得臉,心中仿佛插進一根刺,要是他,他絕對不會讓寧君婕受委屈。
酒過三巡,季東林看著寧君婕沒有吃什麼,自己也吃不下東西。一旁的寧汀蘭已經不滿到了極點,季東林卻突然站起身。“臣弟瞧著皇兄興致不佳,不如讓臣弟給皇兄祝祝興?”
季慕宸點點頭,季東林要來笛子。站在了庭院中央,試了兩下音,才緩緩吹出一支曲子。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寧汀蘭手裏的一杯酒卻盡數撒在了桌麵上,那是從前季東林常給自己那個死去的姐姐吹得曲子,是寧君婕從前最喜歡的曲子。
寧汀蘭看著季東林高俊挺拔得背影,他吹這支曲子是最深情的,可那深情,從來不是給她的。
寧君婕聽到這支曲子,也是驚得瞪大了眼睛。雖然季東林沒有看她,但她卻能感覺到,這支曲子是為她而吹的,震驚的同時心中一暖,仿佛回到當年。
原先她隻要心情不好,季東林總是吹這支曲子逗她開心。
寧君婕看著季東林的側臉,仿佛回到多年前兩人相對的時光。她低下頭,多日麵無表情的臉浮現出一抹微笑來。
季慕宸原本想借著季東林的曲子緩解緩解心情,餘光掃到寧君婕,卻突然看見她笑了。
這麼多天來寧君婕沒有給過他一個笑臉,如今卻因為季東林的一支曲子笑了,季慕宸的眼神有些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