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林回朝時已經是隆冬時節,大雪把道上的泥地全結成了冰,不過江南那邊也趁著這次大寒水道凍結加固了河堤,近幾年內肯定是不會再有決堤的問題了。
季慕宸很是高興,在宮中宴請季東林和卓煜二人。
季東林進來時左臂上綁著繃帶,季慕宸很是關切得開口訊問道:“這手上的傷是怎麼了?”
“誤傷罷了。”季東林擺擺手,這些事情讓季慕宸知道,憑他的性格肯定又要猜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寧汀蘭見著季東林手上的傷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受傷總比丟了命強,她已經很慶幸了。
季慕宸隻寒暄了兩句便沒有再說什麼。卓煜瞧著季東林這麼說,也沒有多言語,隻坐在一旁喝著酒。
季東林身邊坐著寧汀蘭給他噓寒問暖,眼神卻不由自主得往寧君婕身上看。寧君婕瘦了,眉宇間也沒有了往日活潑歡愉的神色,隻是皺著眉頭。季東林也跟著皺起眉頭。
“王爺,這傷要緊嗎?”寧汀蘭撫著他的傷口,心疼的紅了眼眶。
“你如何知道一線天會有埋伏?”季東林低下頭,湊到她耳畔裝作與她耳語的親密模樣,問出的話卻是冷冰冰的。
寧汀蘭身子一顫,抬頭看了看季東林,後者的眼神緊緊的鎖著她。一線天上麵那些人明擺了是要他命的,這種秘密的計劃又怎麼會讓寧汀蘭知道,除非策劃者就是寧德。
“那王爺又為何會有父親的往來信件?”寧君婕慢慢抬起頭看著季東林。
這一句反問,反倒把季東林問的皺起眉頭,“你進了我的書房?”
“妾身沒有!”寧汀蘭一看他拉下臉來,還是有些害怕,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隻是父親知道了,所以......所以......”
“所以就要殺本王滅口?”季東林冷笑兩聲,“回府去再說。”
季東林說完,眼神瞥了瞥寧德,後者正一臉不屑得看著他。與他眼神交接後,寧德移開了眼睛,季東林已經猜出來大半。
寧德先是極力推薦自己去江南,但自己從江南完好無損的回來後,寧德看上去十分不滿的樣子。
宴席散後,卓煜給卓琳琅塞了個瓷娃娃,“你們小姑娘都喜歡這個,拿去玩兒吧。”
卓琳琅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這個哥哥解釋自己不喜歡這些個小玩意兒,看見卓煜充滿期待的眼神後,還是笑著收下了。
宴席散後,寧君婕帶著蝶衣從東側退了出去,正巧遇見了季東林。
寧君婕隻欠身行了禮,便與季東林擦肩而過。
蝶衣在路過季東林身邊的小廝時又被撞了下,蝶衣回頭看了看,季東林和寧汀蘭已經走遠。
蝶衣從袖中掏出一個瓷娃娃來。
“娘娘?”蝶衣拿著瓷娃娃哭笑不得,這大概是季東林從江南帶回來的了。記掛著這些個小玩意兒,蝶衣突然覺得景獻王還真是個心細如發的人,不過不給王妃帶而是送給了娘娘,這隻怕是有些不妥。
寧君婕回過頭,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是一個白瓷的瓷娃娃,模糊的眉眼,拱手作揖得姿勢,憨態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