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婢回來走到自家主子麵前搖頭道:“回稟王妃,不見了。”
寧汀蘭突然有些情緒失控,撇開那個侍婢往那邊走,從最開始的疾步走變成了跑,等她到達巷子口,哪裏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她扶著牆突然有些脫力,難道季東林騙了她?
“去找人順著這個方向查,一定要查到剛剛那個人!”寧汀蘭就這麼站在街邊,到最後聲音突然提高,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她卻好像全然看不到一樣捏緊了掌心。
“是,王妃。”那侍婢也被嚇著了,連忙點頭稱是。
玉竹沒命得往前狂奔,連回頭看也不敢,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好死不死得撞上寧汀蘭。
等到跑出城門,玉竹靠在牆根兒下歇息了一會兒,這才敢悄摸摸得往後麵看,並沒有人追上來。
玉竹心有餘悸地滑坐到地上,被寧汀蘭捉住自己就不是死這麼簡單了,那是生不如死的,寧汀蘭從前能那樣對待自己庶出的姐姐,對待自己的一個下人,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一想到寧君婕,玉竹又是一陣後背發涼,景獻王已經開始調查這件事情了,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當年做過什麼,比落到寧汀蘭手裏的下場好不了多少。
玉竹蒙在麵紗下的臉冷汗直流,她緩緩扶著牆根站起來。一步一步緩緩得走回了京郊的那一處茅草屋,仿佛走在刀刃兒上。
等回到屋子裏,床榻上眼盲的父親早就睡了過去,玉竹慢慢得支起爐子開始煎藥,換了身衣裳,把自己今日被寧汀蘭看到的那件衣裳丟進了火裏,麵無表情得看著它燒為灰燼。
等藥煎好已經是月上梢頭,玉竹讓父親吃了藥,自己平靜得收拾了東西來到廚房中,把準備好的布死死咬在嘴裏,廚房的大鍋裏燒著一鍋滾燙的開水,冒著幽幽的水汽。
玉竹顫巍巍得伸出手,舀起一瓢滾燙的開水,閉上眼睛猶豫再三,手裏的水已經冷掉。
她睜開眼,氣急敗壞得把水潑掉,顫著手伸手又舀了一瓢,這次沒有停頓,直接潑到了自己臉上!
一聲聲痛苦的叫喊在嘴裏毛巾的堵塞下變成了悶聲嗚咽。
寧君婕帶著景雲回了永安宮,還沒走進宮門便看見江清苑撲了過來。
“姐姐!”江清苑披著大紅的鬥篷,襯得膚白如雪,張開雙臂便抱住了寧君婕,“昨兒又有場大雪,地上這麼厚的一大層呢,看著真是喜人,姐姐要不要打雪仗去?”
寧君婕搖搖頭,她雖然也不過是二十出頭,不過兩世命數加起來也著實過了有打雪仗熱情的年紀了。
“啊。”江清苑失望得歎了口氣,目光又找上了景雲,便走過去蹲下看著他,“景雲,你要不要和我打雪仗去啊。”
寧君婕歎了口氣笑道:“行了行了,今兒天色已晚,明日書堂沒課,你帶著景雲去禦花園裏打,這裏哪裏夠你施展的?”
“姐姐你真好!”江清苑歡天喜地得抱住寧君婕,景雲也咯咯得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