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婕午後有太醫院例行的請安脈,便先回了永安宮,今日來的這位太醫是一直幫寧她診平安脈的太醫,兩人也算熟絡。
今日這太醫一進來,寧君婕伸出手去給太醫診治,他就皺了皺眉頭,似乎聞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等診完脈太醫慢慢開口,“娘娘身子沒什麼大礙,隻是寒冬臘月有些輕微風寒的預兆,多注意著些。不必用藥。”
聽他說完這些,寧君婕收回手嗯了一聲,太醫有些遲疑得開口,“娘娘今日是不是摸過香薷了?”
“香薷?”寧君婕皺眉,聞了聞自己的手,確實有一股子清涼的味道,仔細回想了一下今日在凝和宮摸過不少花花草草。
“你說的香薷,是不是開著紫色的一叢叢的小花兒的東西?”寧君婕問道。
“是,娘娘摸過這東西?”太醫點頭問道。
“是,怎麼了?”那盆花正是徐貴人送給餘妃的,她今天在餘妃宮裏看見了,便順手抹了兩把,太醫為何會對這個味道如此敏感?
“娘娘養貓嗎?從前這永安宮不是有一隻貓嗎?”那太醫四處打量,確實今天沒看到那貓。往日似乎都是江嬪娘娘抱著,如今江嬪被打發到了北苑,貓也沒了。
“貓?”寧君婕一聽來了興致,似乎案子突然有了零星的眉目,她的腦子裏恍恍惚惚有了一個猜想。
“這種香薷也是一種香料,不給過對人的作用不大,專門對付貓的,波斯人馴貓便用這種植物,會讓貓短期產生興奮,對沾有香薷味道的東西抓撓撕咬。娘娘若是宮裏還有貓,可趁早把手上的味道拿香膏蓋過去,不然一準兒把您的手給抓傷了。”
那太醫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話說完後,這寧妃猛地站起身,把他嚇了一跳。
寧君婕草草吩咐了一句讓他跪安,便匆匆往鍾毓宮趕去。
玉竹在路上疾步往前走,身後的人卻一直不緊不慢得跟著,到了房子前麵又停下,每日如此,隻要她出門在外,背後總有一雙眼睛。
她趕緊跑回了屋子,砰一聲把被跟蹤的恐懼關在了門外,看來寧德還是懷疑她,不過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沒有動手。
床榻上的人被關門聲震醒,咳了兩聲。
玉竹走過去,“阿爹,你醒了?”
“你做什麼呢,著急忙慌的。”老人眼盲,自然看不見玉竹為了保命兒弄花的一張可怖的臉,甚至還以為她像以前一樣跟著大戶人家,那家人待她很好。
“雪大路滑罷了。”玉竹笑了笑,自己真該慶幸阿爹的眼盲,不然無論如何瞞不過去的。
她起身去熬藥了,幾個黑影在不遠處看著屋內的動向。而另一邊,一道黑影從草屋邊閃了出去,驚飛了樹頭的幾隻寒鴉。
陸書彥推開季東林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有什麼發現嗎,一臉邀功的表情。”季東林隻淡淡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眸看著自己的書,似乎對陸書彥的到來並不是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