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婕伸手摸了摸,季慕宸手臂上的血都幹了一半兒,剩下零零點點的粘在她的手掌心。
“這......”寧君婕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去看他的傷口,卻被季慕宸一把把手摁住。
她疑惑得看著季慕宸,後者卻回過頭去,看後麵剛從馬上下來的拓跋毅。
“怎麼樣,可汗?”季慕宸手臂上的傷口肯定不淺,但是他對著拓跋毅說話的時候卻是麵不改色,甚至還中氣十足。
“自然是皇帝陛下勝了,不過本汗不明白,不過是比試而已,您何必如此執著,那隻鷹跑了也就跑了,陛下若是不去追也不會受傷。”
拓跋毅聳聳肩,他方才和季慕宸同時盯上了一隻鷹,隻不過那鷹已經被他一劍蹭傷了翅膀,前麵又是個坡地,他也就沒有再去追。
季慕宸卻夾了夾馬肚子追了上去,鷹是射了下來,季慕宸自己也受了傷。
“朕對於看重的東西從來都是如此執著,鷹是這樣,旁的什麼也是這樣。”季慕宸話裏有話,幽幽得看著拓跋毅。
拓跋毅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去看他身邊的寧君婕,她此時正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得盯著季慕宸受傷的手臂,一點兒沒在意兩人在說什麼。
季慕宸見他沒再說話,才牽著寧君婕回到了大帳中。
等身後侍候的人都被屏退在帳外後,寧君婕才帶著略顯責備的語氣,“皇上何必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這可不是開玩笑。”季慕宸的神色嚴肅起來,“這個拓跋毅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次想要北疆四州,不給他個下馬威,還真當我朝無人了。”
這個道理寧君婕是懂得的,但是終歸還是心疼,隻能讓蝶衣去拿了藥箱來,隨行的也有太醫,不過看季慕宸這架勢,不用等他開口,她就知道季慕宸是想要自己來包紮。
寧君婕把袖子掀開,熟門熟路得把傷口處理幹淨,又拿紗布包上。季慕宸換上新的外袍後,幾乎看不出來什麼。
兩人走出大帳時,看見拓跋毅遠遠得站在山丘上,不知道在做什麼。
“皇上好像認識這位可汗?”寧君婕看著底下人已經開始擺開晚膳用的桌案,也就和季慕宸先坐下,隨口問了一句。
“三年前,曾在江北圍場見過,那時候他不過是北狄老可汗的一個不受寵的小兒子,眾人圍獵時,他曾說要做將來的草原霸主。”季慕宸蹙了蹙眉頭,“這個拓跋毅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寧君婕點點頭,總感覺季慕宸回來後總是憂心忡忡得,心裏有事的樣子。
她沒有多想,看著拓跋毅向這邊走了過來,便低下頭不去看他。
季東林早起後,便坐在書房中寫著什麼東西,直到陸書彥進來,他已經寫了幾頁紙,聽見動靜後把東西收了起來,看著陸書彥,“怎麼樣?”
“從死囚犯裏找了兩個,都燒得麵目全非了。寧德派過去的人確認了是兩個人後便離開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陸書彥點頭道。
“行了,玉竹爹的屍體呢?”季東林撫著拇指上的扳指,這個是能否讓玉竹開口的最後王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