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妃娘娘知道這些,她說我背叛舊主,若是不聽命於她,便要我家人的命。”玉竹擺著頭,“都是我活該,我當初應該攔著小姐喝下那杯酒,可是我……”
玉竹伏在地上,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來。
季東林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陸書彥看了一眼玉竹,她將死在這個寧君婕曾經喪命的地方,把生命最後的忠誠,還是留給了自己的小姐。
“王爺,咱們……”
季東林的步子越走越快,陸書彥現在雖然不太敢跟他說話,但還是要知道季東林要做什麼去,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慫。
“進宮!”
玉竹嘴裏是問不出什麼了,季東林剛才突然想起那年的六月十七,太後急召他入宮,等他去了後又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說,隻是閑聊幾句,一直催著他喝茶。
後來他便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發困,太後看上去挺高興的,讓他在永壽宮歇息著,季東林便在永壽宮睡了一晚,第二日醒來,除了身上有些酸疼,也沒覺得什麼別的。
如今玉竹提起來,他再回想,那一日太後的行為確實十分反常。
寧君婕接了景雲下學後,聽他念叨著今日在學堂溫習的書,兩人有說有笑得往前走著,原本是十分的和諧,卻突然被前麵的喧鬧聲給打斷了。
她皺了皺眉頭,眼神示意蝶衣到前麵去看看。
蝶衣回來後一臉不屑,“回娘娘,是惠貴人。”
“惠貴人?”寧君婕挑了挑眉頭。餘妃倒台後,惠貴人一直不敢在皇上麵前出頭兒,這才過了幾天,就又開始張揚跋扈得橫著走了?
“她做什麼呢?”寧君婕原本想繞路走,可前麵恰好是回永安宮的必經之路,她歎了口氣,隻能開口問道。
“惠貴人在訓斥幾個宮人,讓那些宮人跪在地上掌嘴,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了,奴婢看見有幾個嘴角都見血了。”蝶衣撇了撇嘴,同樣身為宮人,她最能理解這些人的痛苦,也知道這宮裏有多少人羨慕她,有寧君婕這麼好一個主子,蝶衣能做的就是用生命效忠自家娘娘。
寧君婕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她一向不喜歡苛責宮人,聽見惠貴人這麼幹就有些站不住了。
往前走,繞過院子就看見惠貴人帶著季麟揚站著,麵前跪了三個宮人。
蝶衣倒是一點兒沒誇張,其中有一個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都有血了。
惠貴人專注於責罵麵前三個人,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寧君婕正冷眼看著自己。
她甩了甩手裏的帕子,一臉嫌惡,“端個東西都端不好,這可是本宮給皇上送的!就讓你們幾個給砸了!給我本宮掌嘴!”
寧君婕眉頭皺得更深了,隻是不小心砸了東西,按照宮規自然有處罰的條例,可惠貴人這都快趕上私刑了。
“惠貴人,你做什麼呢?”寧君婕走出去。
惠貴人嚇了一跳,一見是寧君婕,臉立馬黑了幾分,讓那些人停手,端起一個虛偽的笑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