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婕抖了抖,他說的沒錯,自己確實知道。
“可皇上若是怪罪下來……”卓琳琅看著她,有些猶疑,私拿玉璽可不是小罪過。
“若是怪罪下來,就算我一個人的。”寧君婕深吸一口氣,“咱們要齊心協力度過這次難關。”
說完,她起身走到季慕宸的宮轎中。
季慕宸已經陷入了昏迷中,寧君婕站在榻邊看了看他的睡顏,抿了抿唇,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俯下身子,從左邊閣子的最下層拿出一個明黃的盒子,緩緩地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卓煜看著寧君婕手裏的東西總算是鬆了口氣,“筆跡可以模仿,玉璽是獨一無二的,這個程漢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應該也是受人蠱惑。”
“現在便寫一封信給父親,讓他去解決程漢生的問題。”卓煜示意卓琳琅。
卓琳琅會意,提起筆寫了封簡短的信,又拿玉璽蓋在了末尾,收進信封中看著卓煜和陸淩煥。
“這就行了。”卓煜接過信,掃視了眾人一圈,“今晚一定不能出差錯。”
他說著便準備起身出去,蝶衣突然從外麵跑進來,“娘娘,景獻王過來了!”
眾人聽了心中一驚,連忙把信和玉璽藏了起來,卓煜重新坐了回去,季東林進來時便看見這幾個人坐著,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今日之事,不知道卓將軍可有應對之法?”看來他是來找卓煜的。
“自然有,這個就不勞煩王爺操心了,您現如今有些事情說不清楚,還是少來皇上這邊走動,也是為了王爺您好。”卓煜說話一點兒不客氣,雖然暫時排除了季東林的嫌疑,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基本的道理。
“這麼說來,將軍是懷疑本王了?”季東林並不介意,反倒是笑了笑,一臉溫和得解釋道,“若本王是主使,為何要把矛頭對準了自己,還要讓城門上那位專程射自己一箭?”
其實他能猜到,此事十有八九是寧德幹的,從派出刺客開始,寧德就沒想過南巡要讓季慕宸活著回去。刺殺不成又想出這麼一出戲碼,外人都以為景獻王府與丞相府聯姻利益相關,既然矛頭對著景獻王,那肯定不是丞相做的了。
可是隻有季東林自己知道,寧德是想要自己的命的,從玉竹的事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他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傀儡,所以這次要一箭雙雕。
可是這些事情不能告訴外人,所以寧德做的事情,眾人還是會聯想到這兩人是一夥兒的。
卓煜回答不上這個問題,這也是他最想不透的問題之一,隻能轉過身淡淡得開口道:“若是王爺沒有別的心思,就該好好兒的在自己該待著的地方,此事微臣自會解決,望王爺好自為之。”說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季東林也知道留在這裏沒有意義,回頭看了寧君婕一眼,後者卻隻顧著低頭看著桌子上的一杯茶,完全沒有要和他有什麼眼神交流的樣子,季東林緩緩歎了口氣離開。
卓煜繞到了城門東側防衛較為薄弱的地方,四下看了看,趁著天色暗下來城牆上的守衛交接之時,一躍而上,打暈了兩個守衛後躍進了京都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