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裏的屍體已經冰涼,血滲了一地,看起來是氣絕多時了。
“你訓練出來的人,居然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給殺了。”
季慕宸冷哼一聲,背後站著的陸書彥汗毛一豎,走上前來查看,隻見死者的脖子上傷口甚深,全身上下沒有其他傷口,這是致命傷。
陸書彥拿手探了探,這是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夠劃一個這麼深的傷口。
餘光瞥見一旁的一塊兒碎玉,陸書彥好奇得伸手去摸過來,拿在手裏發現有些眼熟,想了想,回想起來前幾天那個砸碎的鐲子。
原來寧汀蘭還私藏了一塊兒,看來是早有準備。
陸書彥凝眸沉吟,寧汀蘭應當是昨日夜裏便已經跑了。
這個發現告訴季東林後,後者臉色更加難看了, 已經跑了這麼久了,不是那麼好追上的。
“王爺,王妃不會輕功,應當走不了多快,身上又有傷,沒有地方可以去,又是自己一個人......”身後的一個守衛開口道。
“她不是一個人。”季東林歎了口氣,圍剿寧德的那一夜,皇上派人圍住了丞相府,但是為寧德效勞的那些暗衛還是跑了許多出來,若是這些人撞見了寧汀蘭,自然是為她服務的。
這些人個個是高手,若真的如此,事情反而棘手了起來。
“不要聲張,派出一隊人去私下打聽。”季東林負手微微歎氣,不能驚動了寧汀蘭,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隻能先這樣了,雖然麻煩許多。
江清苑的棺槨運向北疆,皇貴妃的冊封也在眼前了,宮中開始準備起來,這個時候也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
“她寧君婕何德何能,能冊封皇貴妃!”宮中最生氣的莫過於惠貴人,進宮侍奉時間不算短了,膝下還有一個皇子,卻連後入宮的寧君婕如今都已經步步攀升走到了皇貴妃的位置,自己卻還是一個貴人,這事換在誰身上誰都生氣。
“貴人,您別氣了。”一旁的宮人眼見著惠貴人的氣頭上來了,在一旁瑟瑟發抖不知如何勸解,隻能站在一邊看著惠貴人。
惠貴人正在桌案邊坐著,氣得準備砸了手裏的杯盞,手舉到一半兒,整個人卻突然頓住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人,從前幫助過婉君,險些就扳倒了寧君婕的人,或許可以幫上自己的忙。
可是那個人的身份讓惠貴人有些顧慮。
惠貴人正猶豫不定的時候,身旁的宮人隻當她還在生氣,小心翼翼得開口勸解道:“貴人這個樣子,待會兒若是二皇子看見了也不好,貴人還是莫要生氣了。”
是啊,二皇子。
惠貴人突然精神為之一振,寧君婕眼下膝下無子,若是往後她生下個皇子,憑著季慕宸對寧君婕的寵愛,自己的兒子還有什麼戲?
這麼想著,惠貴人也不再猶豫,站起身子理了理衣袍:“走,冷宮。”
楚連翹在冷宮中給婉君擺了一個香壇。
這姐妹二人,終究都沒能鬥得過寧君婕。其實婉君已經快要成功了,隻可惜背後幫助寧君婕的人實在太多,才導致了她今天淪落與亂葬崗的下場,恐怕除了自己,也沒有人會想起來給她設一個香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