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封後大典結束後就已經出發了。”卓煜不知道那晚季慕宸和季東林兄弟之間的對話,所以對景獻王主動離京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皇上這麼多年來一塊很重要的心病,就是這個王爺。
作為京都中唯一的王爺,外表純良,內裏卻是城府幽深,讓人不得不忌憚,這原不能怪季慕宸猜疑,連卓煜都很排斥這位景獻王,認為他狼子野心,可是沒想到他竟會有朝一日主動請辭,這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且皇上似乎對這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季慕宸隻是筆尖頓了頓,點點頭:“朕知道了。”
他還真是沒想到季東林能這麼信守諾言,封後大典一結束就離開了京都,也沒有去見寧君婕,這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不過也好,這恰恰是季慕宸想要看到的結果。
兩人又開始說著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注意到窗外的寧君婕。
常福看著皇後娘娘臉上的表情像是定格了一樣凝固住了,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方才聽到的話,還以為接下來皇後娘娘會衝進去,沒想到後者隻是僵在原地沒動彈,過了好一會兒才對著常福又重複了一遍:“別告訴皇上本宮來過了。”
常福呆愣著點了點頭,看著皇後娘娘風風火火的來,又垂頭喪氣得走。
季東林走的第二日,消息才傳開來,永壽宮裏是意料之中的不太平,太後手邊能砸的東西砸了個遍,周圍的宮人隻能瑟瑟發抖的跪著,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去勸阻。
太後手邊的拿完了,起身去把遠一些的一個花瓶拿起來雜碎了,瓷片碎了一地。
剛進門的季慕宸被常福護著,硬生生又給拽了出去,一聲皇上駕到還沒喊出來也死在了喉嚨裏。
太後聽見門口的動靜兒抬頭看,就看見了門前兩眼含笑的季慕宸,似乎並沒有因為差點被瓷片傷到而惱怒。
“季慕宸!”太後看著眼前的人,越發氣急敗壞,要不是身邊還有人攔著,她恨不得要立馬衝上前去。
“太後娘娘,慎言。”
皇帝並沒有因為被直呼其名而變臉,反倒是用了敬稱,讓太後後背一涼。
“雖然朕不在意,但是宮裏的規矩擺在那裏,您這樣若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後娘娘對朕有什麼意見呢。”
這話倒是一點兒沒鎮住太後,她這麼多年來忍氣吞聲背地裏謀劃,全部都是為了季東林能登臨大統,現在自己的兒子一聲不吭得離開了京都,太後像是沒了希望似的,也顧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對皇帝自然也沒有那麼客氣了。
“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東林為什麼突然離開京都,哀家不相信你不知道原因!”太後說著,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給季慕宸來兩巴掌,卻被皇帝輕巧得笑了兩聲沒當回事兒。
“朕就知道太後娘娘又要多心了,景獻王是自請離開京都的,朕特意破例把折子拿來給你看看。”季慕宸讓常福把折子遞到太後跟前去,“您不會不認識景獻王的筆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