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婕疑惑得看著蝶衣,不明白為什麼簡簡單單一個問題,就把她嚇成這樣:“怎麼了?”
“王爺當場把玉摔碎了,還讓奴婢告訴娘娘,這就是他的處置。”蝶衣想起來還瑟瑟發抖,那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把紫玉摔成那個樣子,想想就覺得很可怕了。
寧君婕聽完,深深得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因為心疼那塊玉,而是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季東林這次回來,她真的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了。
從前的季東林,從來都不會咄咄逼人,也不會這樣滿身戾氣,寧君婕昨日見他開始,心中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現在更是加深了這種感覺。
季東林這是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意思了,寧君婕不敢細想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快馬加鞭回到邊城已經是四日以後了,遠天邊掛著星子,陸岩同季東林道別後便回了自己的府裏。
自從在季慕宸那裏領了板子以後,他就一直不太對勁,像是藏了什麼心事一般,季東林現在不便說破,等到真正要用到他的時候,他自然會物盡其用。
隻是季東林沒想到,推開門,裏麵還有貴客在等候。
看見拓跋毅的那一瞬間,季東林下意識得反手重重得扣上了門,就看見陸書彥正一臉戒備得看著拓跋毅。
後者則自來熟的悠閑得躺在躺椅上給自己扇著扇子,看見季東林進來了,拓跋毅勾出一個笑容來。
“王爺從京都回來了?”拓跋毅直起身子,“我猜王爺肯定是不順心吧。”
季東林多看了他一眼,心裏想著,這拓跋毅是狐狸成了精怎麼?什麼都看得出來。
誰知道拓跋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一樣:“若是王爺順心,肯定進來就讓本汗滾蛋了,還能留本汗到現在?”
季東林抿唇,這人說的沒錯,他也不打算反駁。
拓跋毅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本汗還猜你就要答應聯盟了。”
拓跋毅這一句話很輕,卻像是一道驚雷下來,季東林握著杯子的手一緊,陸書彥的刀已經拔了一半出來。
“怎麼樣,還沒有對那中原皇帝徹底失望嗎?”拓跋毅哈哈大笑,又湊近過來一些,語氣裏滿是蠱惑的意味,“景獻王,本汗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止於此,怎麼,還真準備在邊城孤獨終老?”
拓跋毅笑完,又看了陸書彥一眼:“還有,你這侍衛可真是不怎麼友好。”
“你先下去。”季東林看了陸書彥一眼,擺了擺手。
“王爺......”
“下去!”季東林抬眼。
陸書彥收回了刀,一言不發得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到陸書彥的腳步聲消失,季東林才慢慢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本王猜你沒有這麼好心,要白白幫助本王吧。”
拓跋毅一聽就知道事成一半了,坐直了身子眼嚴肅了起來:“自然不是,本汗要北疆四州。”
又是北疆四州。
季東林皺了皺眉,不知道拓跋毅為什麼會對這個地方有這麼大的執念,上回寧君婕在北狄,明明已經解決了北狄冬寒的問題,拓跋毅對北疆四州的執念為何還是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