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一直到季東林出來了,她才敢進去。
季東林從她身邊走過去,蝶衣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等他走過去了,正準備進去服侍的,卻被身後人冷聲叫住了。
蝶衣的身子一抖,僵在了原地,慢慢回過頭去:“王爺,怎麼了?”
“你很害怕本王?”蝶衣的恐懼都寫在了臉上,季東林看著她眯了眯眼睛,問道。
蝶衣猛地搖著頭,不知道為什麼季東林會突然這麼說,她原本就知道寧君婕的計劃,現在被叫住,難免有些心虛,但是很好的用恐懼的神情蓋了過去。
“好好兒照顧你主子。”季東林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蝶衣看著他的背影,確定他這次是真的走了以後才走進去,寧君婕正在等著她。
“娘娘,您這是何苦。”寧君婕從一回來,便是被季東林抱著回來的,然後又被軍醫圍著診脈,蝶衣根本就湊不進來,現在才看見了自家娘娘身上的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著她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
“無妨,都是小傷。”寧君婕知道季東林還沒有找到景雲,很是鬆了一口氣,她這次就是要把景雲送出去,隻有景雲走了,她才能沒有顧慮的繼續完成這件事情,不然這個孩子遲早成為自己致命的軟肋,“有消息了嗎?”
“陸將軍將母蠱傳了回來,說小世子已經在五木山了。”蝶衣抹了把眼淚,悄聲說道。
寧君婕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景雲安全了就好,他安全了,她做這一切才有意義。
蝶衣沒告訴寧君婕她又傳了信回去,告訴陸淩煥皇後受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反正是希望寧君婕能早點離開這個地方,憑娘娘的性子,早晚折騰的自己遍體鱗傷。
“可是娘娘,我覺的王爺好像還是察覺到什麼了。”蝶衣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寧君婕,“他方才叫住了奴婢,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是想要問什麼。”
寧君婕一驚,她知道季東林是個多疑多思的性格,她原本以為,自己重傷就能夠唬住景獻王了,沒想到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不過也是,這一切太巧合了。
寧君婕垂眸:“沒事,他很快就會打消顧慮的。”
“您要做什麼?”蝶衣有些慌了,每次寧君婕露出這種神情後,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兒,寧君婕雖然聰明能算計,但是大多數時候不會去傷人,計劃到最後,都是拿傷害自己當代價。
“你會知道的。”寧君婕垂眸,她來之前沒想到要做到這一步的, 可是如果隻有這樣才能打消季東林的疑慮, 她也隻能這樣,不付出代價是得不到回報的。
季東林走出去沒多久便被人攔住了,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他在黑暗中挑了挑眉:“怎麼,陸將軍又有什麼新發現要和本王分享?”
“王爺自己心裏明明也懷疑了。”陸岩笑了兩聲,“方才攔住那婢女,王爺想問沒有問出口罷了。”
季東林的背一僵,這陸岩從寧君婕來了以後,就一直盯著自己,他現在是對朝廷對皇帝極為不滿,這種不滿也就轉接到了皇後的身上,大概是怕自己陷在美人計裏了,總是對寧君婕懷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