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婕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正是拓跋毅。
因為自己剛才做過的事情,現在看到拓跋毅,寧君婕稍稍有些心虛,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拓跋毅就這麼抱臂看著她,一點兒沒有要扶一把的意思,看著寧君婕急速退了幾步,一臉看戲的樣子。
“皇後娘娘,您這是看見了本汗害怕嗎?”這個敬稱從拓跋毅嘴裏叫出來,就顯得無比諷刺,更何況再配上他臉上格外欠揍的笑容。
“胡說!”寧君婕站穩了瞪了他一眼,“還有,別叫我皇後娘娘。”
這個拓跋毅來者不善,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了些什麼,看自己得笑容裏,總是有些意味深長,讓寧君婕感到害怕。
“你方才是從哪裏來的。”拓跋毅看了她身後一眼,“怎麼這方向有些熟悉,你這是去我的營帳裏走了一趟?”
“誰去你營帳裏了。”寧君婕哼了一聲,“我不過是去草場上看看,有沒有要找的草藥罷了,遇見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純屬意外。”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逞一時嘴快我沒有意見。”拓跋毅直起身子笑,笑容裏都是諷刺的意味,“你和季慕宸一樣,都是紙上談兵的人,你看現在,他不是連皇位都保不住了?”
“關我什麼事。”寧君婕知道他又在套自己話,一把將人推開,“我現在既然出現在了這裏,皇庭裏發生什麼都和我無關了。”
“反倒是你。”走過拓跋毅身邊的時候,寧君婕微微側過頭去看著他,沒有壓低聲音,反倒是提高了,“和魔鬼做交易,要付出的代價,你要想好了。”
說完,便故作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擦著他的肩過去了。
拓跋毅回過頭去看著她,露出了笑容:“還真是有意思。”
一路快步走回自己的營帳,寧君婕突然有些後知後覺,自己方才太衝動了,要是這種方法能害了拓跋毅,那就不是拓跋毅了。
掀開簾子,景雲正乖順得坐在桌案旁,不知道寫著什麼。
寧君婕走過去,發現他在寫自己的名字,這兩個字不算簡單,不是他這個年紀會學的,寧君婕有些意外:“這是誰教給你的?”
景雲仰起臉來看著她:“是皇伯伯。”
寧君婕心弦一顫,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了,景雲接著說道:“上回娘親暈過去的時候,皇伯伯就一直在教景雲寫這兩個字,他跟我說一定要記住這兩個字怎麼寫。”
寧君婕不說話,她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軟弱過,可是現在麵對一個孩子,一個和季慕宸極其相似的眉眼,寧君婕感覺像是要支撐不下去了似的。
“娘親,景雲是不是闖禍了。”景雲從昨天回來開始,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現在才怯生生的看著寧君婕開口問道,“可是景雲真的想娘親,景雲......還想皇伯伯,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寧君婕俯身抱住了景雲:“娘親也想你。”
也想念你皇伯伯,在這裏這麼久了,沒有這麼想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