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看著他原本喜笑顏開的臉上,突然愁雲密布,不由得有些好笑:“沒想到你還會擔心這個,從前隻當你是個粗人,從來不在乎這些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陸淩煥歎了口氣,“再說,他要是失敗了,皇上這麼做的意義不就沒有了。”
卓煜應和著點了點頭:“對啊,所以那布防圖是真的。”
“這就難怪了......等等,是真的?!”陸淩煥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來回切換十分精彩。
卓煜點了點頭:“是真的布防圖,一點兒沒改,別說是季東林了,就是我看了,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季東林拿到這個,不就是長驅直入了?”陸淩煥愣愣的看著他,“特別是東臨,根本就守不住了啊!”
季東林現在和和京都,就隔著東臨和東玉門了,東臨破了還守什麼?
“守不住就不守了。”卓煜聳聳肩。
陸淩煥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卓煜向來是最在乎這些東西的人,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似的。
“你莫非沒聽說過,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用一個東臨,讓陸書彥重新獲得季東林十足的信任,最後化身一把直插心髒的刀,果然還是帝王的馭人之術啊,季東林不得不服。
第三條京都的消息傳來,是陸書彥逃出來了。
季東林正與拓跋毅對飲,聽見底下人稟報說陸書彥逃出來,去了京都當眼線交接點的一個藥鋪裏,然後人就暈了,現在底下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季東林沉默了,反倒是拓跋毅先笑了:“你們天牢看管這麼森嚴,還能被他逃了?”
“聽說是陸淩煥衝出來砍傷了禁衛軍,潛入天牢把陸書彥放了。”那人擦了把冷汗,這可汗話裏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啊。
“還真是兄弟情深呢。”拓跋毅說這話時,特意看了季東林一眼,情深兩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不過可惜季東林並沒有看過來,也就沒有給出反應。
“讓他們把人帶過來。”季東林沉吟半晌,最終如是開口。
拓跋毅提著杯子笑了笑:“別忘了本汗提醒過的話。”
“本王不會忘記的。”季東林站起身子,似乎接下來的事情沒想要和拓跋毅分享,“還有,這些事情本王自己處理就好,不勞可汗費心了。”
拓跋毅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看著季東林的背影,輕聲開口:“看來景獻王對被奪權這件事情很是介意呢。”
“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倒是話挺多。”拓跋毅看著他的背影,嫌棄的說了這麼一句。
陸書彥身上的確有傷,而且不輕,看得出來全是宮中地牢裏,那些奇怪的刑罰留下的,把人送來的人遞給了季東林一張布帛。
“這是他縫在了衣服裏子裏麵的,換衣裳的時候發現的。”
季東林接過來,讓其餘人都退了出去,自己把布帛在桌案上慢慢展開,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後他收起了布帛,眼神複雜的看向身後躺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