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婕掙紮的力氣突然大了起來,卻依舊無法撼動季東林分毫,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斷了一樣生疼。
可是她現在根本顧忌不上這些東西,她聽到景雲的聲音是從前麵傳來的,風聲也是從前麵來的,聽著景雲撕心裂肺的哭聲,寧君婕就算是再怎麼安慰自己也不管用了。
景雲就在鷹嘴崖前麵,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我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寧君婕跪了下來,無力的開口哀求道,她從來沒有這麼求過什麼人,就是很久以前被寧汀蘭囚禁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求過。
“你說,你每一次下手的時候,可能想過有這麼一天?”季東林蹲下來,一隻手抬起她的臉。
寧君婕看不見東西,如果她能看見,就會發現季東林的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深情,但更多的是痛心和憤怒,最後全部被狠厲占據。
他一把推倒了寧君婕,站起身子開口道:“哦,對了,本王忘了看不見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眼前的場景,現在景雲是一根繩子吊著,繩子係在樹上,繩子的中間被蠟燭燒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繩子隨時都會斷掉,而景雲,就會落下去。”
從這裏落下去,粉身碎骨。
“可是......他真的隻是一個孩子。”寧君婕聲淚俱下,摸索著伸手,拽住了季東林的衣角,無力的做著掙紮。
景雲的哭聲像是一根根的針,一下一下紮在寧君婕的心上。
……
季慕宸焦灼的看著麵前跑回來稟報的士兵,那人搖了搖頭:“還是沒有。”
巡防營的獵犬調出來花了些時間,可是追到這裏,這些獵犬突然就不走了。
言之皺著眉頭:“應該是季東林用了什麼香味,把香囊的味道蓋過去了。”
言之垂眸,可是季東林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香囊的作用,連寧君婕自己都不知道那香囊是做什麼用的,他那是為了以防萬一交給寧君婕的,季東林怎麼會知道用香料蓋過去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季東林在熬什麼帶有香味的東西,無意間把味道蓋過去了。
言之不敢告訴季慕宸,怕皇帝震怒之下失去理智。
隻能是墮胎藥。
得抓緊時間了,不然別說是皇帝了,靠寧君婕自己,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孩子。
景雲畢竟還是一個沒有自衛能力的孩子,誰知道季東林會做些什麼。
這山頂上麵還有一個鬼見愁的鷹嘴崖。
言之不敢往下想了。
突然,不遠處一隻獵犬猛地叫了起來,緊接著,附近的幾隻都開始叫,所有的獵犬都開始朝著一個地方跑過去。
言之眼睛一亮:“一定是季東林把她帶到了外麵了,快追上去!”
……
季東林不知道從哪裏端出一碗藥來。
寧君婕聞出那味道的不同尋常來,下意識的往後退十分抗拒。
季東林笑了笑:“喝下去就什麼都結束了。”
“你瘋了!”寧君婕想要往後退,但腕子被攥著, 她能感覺到身邊人在施力,腕子幾乎已經沒有知覺了,但寧君婕還是在掙紮著,抗拒著送過來的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