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這邊每日都在查季東林的事情,越往下查,越覺得匪夷所思,這個人到底是如何到達南境,離開中原究竟是為了什麼,卓煜一個頭兩個大。
南境接壤的鄰國並不都是交好的邦國,相反,其中勢力最強盛的南武,便是中原近年來水火不容的對象,卓煜擔心的,是季東林借著這個動歪腦筋。
卓煜這邊焦頭爛額的同時,陸淩煥也發現了不對勁,拿著出城的人流圖來找卓煜。
自從景獻王謀逆的事情以後,京都的進出來往就控製的十分嚴格,哪個時間段出入的人不符合常規了,都要記下來,而這幾日,出城的人明顯增多了不少。
卓煜一看,全部都是在午後街道上沒什麼人的時間段兒離開,連續三日都是如此。
“都是些什麼人?”的確有些太不同尋常了,卓煜和一臉疑惑的問。
“登記上都是商人,我也問過了守城的將士,的確是拉著貨車的,可是看上去還是很不對勁。”陸淩煥從前大大咧咧的,可是自從這回的事情之後,皇帝的記性可是好得很,說過了要算賬就一定會,新賬舊賬一起算,那個板子都快打壞了,他屁股現在還疼呢。
所以,現在陸淩煥看見一點兒不對勁的事情,都要上報。
卓煜沉吟,的確,就算是商人也未免太可疑了,最近又不是什麼商會。
這麼想著,他看了看時辰,正是用午膳的時間,於是他當機立斷,一把拉起陸淩煥:“走,跟我去看看。”
陸淩煥認命的沒有反抗。
卓煜走了兩步又回來,讓他去換身衣服,他們倆這太顯眼了,往那兒一站,還有誰敢走。
於是乎,午膳後的城門底下,突然多了兩個車夫,大大的草帽遮住了臉,動作如出一轍得往裏麵看著,這樣動作,旁人看了一點兒也不奇怪,車夫都是這樣拉客的。
沒有過午時,遠遠的就來了一列車隊,為首的人看上去十分輕車熟路,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給了守門的人。
那人接過去,放在手裏甸了甸,連他們經商的牌子都沒看看就要放行。
卓煜抱臂冷笑了一聲:“看看你手底下的兵,給你陸將軍丟臉了呀。”
陸淩煥臉都黑了:“真難為他還給寫上了,不然我都知道怎麼回事!”
眼看著就要放行了,陸淩煥大步走上去,攔在了車隊最前麵,抱著臂,一副故意擋路的樣子。
車隊為首的那個人原本是笑眯眯的準備出城,一看麵前擋了個人,立馬黑了臉,眯了眯眼睛沒有馬上開口。
反倒是守城的拿了銀子,看見前麵攔了人,麵子上過不去,揮手道:“去去去,一邊兒待著去。”
等到陸淩煥把帽子摘下來,那人立馬跪在地上麵如土色,抖如篩糠。
為首的一看見守城將士跪下了,猜也猜出來這人身份不低了,立馬陪笑起來:“這位大人,我們都是正經商隊,這是有何不妥嗎?”
“哪裏人?”陸淩煥根本沒理會他說的話,直接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