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誕生以後,寧君婕似乎是性格柔軟了很多,季慕宸坐在她身邊,她也沒有反抗,但是依舊沒有要主動同他說話的意思,也沒有要主動親近的意思。
卓越也是許久沒有出現,大概是真的把季慕宸那句話記在了心裏,把慈安寺所有人的上三代全部去查出來了。
季慕宸珍惜著這來之不易的平淡安穩日子,他沒有再更進一步,隻要坐在寧君婕身邊看著她就夠了,看著寧君婕淺笑著逗弄著懷裏的孩子,季慕宸輕聲開口問道:“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寧君婕沒有看他,隻是伸手撥弄了孩子的臉:“還沒想好。”
季慕宸沒有再強求,他覺得事情會慢慢好起來的,寧君婕會慢慢重新信任自己,從前的那些事情她能不能想起來已經不重要,現在她在自己身邊,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兩人正坐著,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季慕宸抬眸去看,見卓煜一臉焦灼的站在門前:“皇上,查到了。”
季慕宸起身,跟著他走了出去。
兩人像是怕寧君婕聽到了什麼似的,腳步聲消失在了院落中,房間內又隻剩下了寧君婕一人。
她抱著孩子靜靜哼著歌,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寧君婕還以為是季慕宸去而複返,微微抬起頭去看,站在屋子中央的人卻不是季慕宸,而是一個老者。
寧君婕看著那張陌生的臉有些慌張,想要張口喊些什麼,那老者卻十分淡然的輕聲開口:“姑娘不想知道貧僧為何在這裏嗎?”
了塵在慈安寺這麼多年,見慣了有困難求助於佛祖的人,也看透了人心,他太了解寧君婕此刻心中所想了,在卓煜調查慈安寺的這段時間裏,他也在調查著寧君婕的過往,心魔往往是人最大,也是最難克服的敵人,而他捉住了寧君婕的心魔。
當日季慕宸在慈安寺看見了那些抱著柴火的僧人,被了塵輕描淡寫蓋了過去,可是以後皇上總是會查出來的。
那些人就是京都裏潛逃出來的北狄人,化妝成了慈安寺的僧人,想要接近皇帝皇後簡直是十分輕易的事情,還有後來的藥,慈安寺的人每日前來祈福,在藥裏動手腳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更何況季慕宸還如此尊敬信任他。
這個身份的確帶給他許多便宜,但是現在季慕宸已經查到他頭上了,就要趕緊動手了,拋開這個身份,恢複自己最原始的身份,那就是北狄前國師。
他大約是京都中潛藏的最深的北狄人,當年以宣講佛法為由,入京潛伏在先帝身邊,可惜那時兩國雖然有過摩擦,但並沒有大的衝突,了塵也就一直蟄伏到了現在,沒想到這個新皇帝不聲不響的把北狄滅國了,作為國師,了塵當然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我是來救你的。”了塵這一句一出口,果然寧君婕立馬安靜了下來,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了塵已經打聽過了從前的事情,再加之先帝賜予的金牌的作用,把來龍去脈理清楚很容易,雖然他知道拓跋毅的死,季東林脫不了幹係,但是現在唯一能為拓跋毅報仇的,就隻有季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