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麼會又怎麼能對他還有感情?
七年前他負了她,現在又連累她!除非她瘋了,才會對他還有感情!
譚逗逗幾乎是本能排斥否定,“絕對沒有!我隻是好奇當時發生了什麼。”
少陽看著她,並不反駁。
譚逗逗竟然感到了些許心虛。七年來,她以為對他的愛早就被那份恨意磨滅。她告訴自己,找他,不過是為了要一個理由。這個世界上,怎麼能任由一個人說分手就分手,這太不公平,也實在太自私。
但當她終於再見到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根本就不能平靜。隻是看著他,都感覺那份被遺忘的思念已破土而出。
所以她不想再去掩飾,因為無論如何掩飾都顯得虛假,如同靳遠紮進她心裏的那根刺,這麼多年了,她早就拔不出來也去不掉了!
“我承認,我是狠狠愛過七年前的他。但現在的他,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相忘天涯,要麼被我送進牢房。”
盡管還會為他一顆心起伏不定,但她更清楚的是,他們之間,早在七年前他拋棄她那一天起,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永無可能。而現在也唯有兩個下場,不是陌路人就是仇人,那麼簡單而已。
一旁的少陽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
其實自從知道靳遠和她曾經是戀人關係以來,少陽是震驚的,畢竟在他記憶裏的靳遠,從來也不曾承認過哪個女人,譚逗逗實實在在是頭一個。
譚逗逗沒再追問有關靳遠的事,默然走回臥室。
公寓裏唯有再次被開啟的電視聲音響起,卻還是靜的出奇。
也不知過了多久,瞧著已經不早了,少陽在沙發裏鋪好被褥,準備睡覺,走到客廳這頭去關燈時,卻發現譚逗逗的房門還開著,往裏一瞥,見她正在窗邊打倒立,滿頭滿臉是汗。
“這麼晚還鍛煉啊?”少陽不禁停下了腳步問。
譚逗逗這才將腳放下來,坐在地上,累得微微嬌喘,看他一眼道,“冷靜冷靜。否則我怕自己一衝動又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連累你。”
少陽被她的話噎得夠嗆,“額……不過遠哥也經常打倒立,你們還真一樣。”
這有點出乎譚逗逗的意料。
靳遠,現在還在打倒立?
她又想到了從前,想到過去和他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更想到他曾為打倒立誇下海口說:小心啊,有一天我會比你更厲害!
恍惚間,少陽難掩自豪稱讚又傳來,“遠哥打倒立可厲害著,一動不動跟石像一樣……”
譚逗逗剛剛才平複的心緒如同萬馬翻騰,猛地厲聲打斷,“別說了!”
別再說,別再讓她想起從前一切!
少陽被她突然一聲喝斥驚到,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反常,但見她神色有些凝重,也沒有再多說話,立刻將門帶上了,“你早點睡。”
譚逗逗靠著牆還坐在地上,她聽見窗外的風呼呼吹著,卻無法將她淩亂的心吹至平靜。
她的眼前是夜空一片黑暗。
……
夜色裏,一輛車緩緩駛入高檔別墅區。
車在一幢別墅門外停下。
安娜送靳遠回來的。靳遠半閉著眼,一臉醉意。
待車停穩,他就醒了過來,“不好意思,睡著了。”
“真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被灌醉。”安娜看著靳遠,目光裏帶著愛戀。
“恐怕這輩子學不會的就是喝酒了。”靳遠低聲道,“車開走吧,太晚了。”
安娜點了點頭。
靳遠提醒她,“還有,今天跟你說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安娜再次點了點頭,“放心,不然把這張臉還你。”
靳遠笑了笑,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哎……”安娜忽然輕輕喚了一聲。他不禁回頭,目光帶著疑惑。
安娜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做一次我的客人總可以吧?”
靳遠笑了,“你想我倆變成金錢關係?我可是為你著想,晚安。”
安娜明知結果會是如此,瞧著他毫不猶豫走下車,還是難掩失落。
見靳遠歸來,九叔立刻迎了出來。
“靳總回來了。”九叔一走近,就看出靳遠的醉意,“今晚喝多啦?不會喝就不要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