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十章 原來是愛】(1 / 2)

那一晚看似喝醉的譚逗逗,心裏其實無比明白,她歪歪扭扭走到了公交車站,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手裏的北鬥戒指,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公交車來了好幾趟,人上上下下,她卻一動不動。

而靳遠仍舊坐在街對麵的車裏,默默注視著她。

終於,譚逗逗似乎下定決心,抬起胳膊一拋,手中的北鬥戒指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竟然落到了靳遠的車前窗上。

靳遠眼看著戒指敲擊著玻璃,車蓋,往下滾落,隨後聽到一聲清脆的落地聲。等他轉頭再看公交車站時,正好一輛公交車進站,在這輛公交車出站後,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譚逗逗不見了。

他焦急地四處張望,可都沒有瞧見她,正要發動汽車去追時,卻突然發現一個人頭從車前方冒出來,竟然是譚逗逗,手裏還拿著那枚北鬥戒指!

靳遠趕緊俯下身來,生怕她看見他。

而譚逗逗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戒指,一邊笑著流淚,一邊緊緊握在手裏。至於車裏是誰,她壓根沒去看過一眼。

待靳遠再次探頭張望,譚逗逗已經走到一個電線杆旁,居然一靠就順杆滑了下去,坐在地上睡著了。

路邊一個小流氓經過,看到睡著的譚逗逗就湊了過去。

隔著車窗玻璃,靳遠看到小流氓見四下無人,竟然攙起她就走。就在小流氓攙著她經過靳遠車旁時,靳遠一下將車門推開,擋住了小流氓的去路!

靳遠就這樣再次闖進了逗逗的生活,兩眼憤怒站到了小流氓跟前,朝對方狠狠發話:把這個女孩放下,趕緊滾!我數三聲,一,二……

沒等靳遠喊出“三”,小流氓就把譚逗逗扔給他,撒腿就跑。

靳遠看著懷裏不省人事的她,止不住的憐惜。

那一夜是靳遠把逗逗送回了家。

那是一個半地下室,淩亂狹小,靳遠抱著她進家,把她放到了床上。譚逗逗哼唧兩句,翻個身,繼續睡去,手上卻還緊緊捏著那個戒指。

靳遠看了一下亂糟糟的房間,擼擼袖子開始為她收拾房間。

他把門後堆成山的方便麵盒清除,為了不至於嚇到她,特意留下幾個。接著又把廚房壞了的燈,裝上新的,一開亮堂極了。他刷幹淨了馬桶和麵盆,還把晾在窗邊的衣服疊好放進衣櫃,又從錢包裏拿出所有現金,找了張幹淨的白紙一包,壓在衣服下方。

一切打掃完畢,屋裏煥然一新,再看向逗逗,她已經睡得安穩,發出微微的喘息聲。

靳遠就坐在床頭,貪婪地看著她,他試圖把她手中的戒指拿走,然而她握得很緊,怎麼也拿不出來。

這個時候,他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讓她忘了他,所以這枚戒指就讓他替她扔了吧!

靳遠生怕驚醒逗逗,試著輕輕掰開她的手指,一番周折後終於成功時,睡夢中逗逗卻一伸胳膊,摟著了靳遠,把他摟到了自己身邊。

還能再次緊緊抱著她,還能再次躺在她身邊,這是靳遠不敢想,也萬萬沒想到的。

他無比珍惜這一刻,因為知道上天不會永遠這麼善待自己。那一夜他就那樣靜靜躺著,看著,陪著逗逗,直到天亮時分,起身,繼續消失在她的世界,當這一晚隻是一個美夢罷了。

又過了許久之後,當靳遠再次上京來見譚逗逗時,才發現她已經搬家了,不止搬了家,還換了手機號,換了工作。

逗逗重新開始了?她應該是重新開始了!這一天他盼了四年,必須要替她感到高興才對!這麼想著,靳遠幾乎是邁著高興的步伐離開的,可當他走出那間地下室時卻停住了腳步,回望身後,臉上難掩失落,逗逗真就這樣消失在他的世界了嗎?

靳遠回了北清大學。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或許是因為這裏有太多有關於他們的美好回憶。坐在校園草坪上,他獨自悶悶抽煙,看著眼前一群師弟師妹在嘻嘻哈哈玩著航模,惆悵萬分。

一直在校園裏坐到了天黑,夜晚來臨,他去了當年求婚那個小禮堂。

禮堂裏空無一人,他一個人靜靜坐在當初譚逗逗所坐的位置上。

忽然禮堂門被人打開,是看門大爺拿著手電筒進來,質問他半夜三更在這裏做什麼。

靳遠告訴大爺,自己是這兒畢業的學生,因為懷念所以回來看看。

他這麼一提起,大爺思忖間像是記了起來,認出他就是當年在這兒搞求婚的那小夥,立刻笑問他小兩口日子過得怎麼樣,是否有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