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喬梁告別黃馨月回到小毛的宿舍後,滿腦子都是白天打開黃隊電腦時的情形。skype上“最近聯係人”的電話號碼,時區怎麼都會在境外?
喬梁困惑不解,一夜都無法入眠。
次日來到警局,周一例行的早會上,黃隊和秦政委坐首,認真地聽取大家做簡報。
警隊眾人一一回報內容,而喬梁坐在會議桌最末端一語不發,他不時地看向黃隊,思忖著什麼。
等到散會,眾人紛紛起身離座,喬梁正要出門,卻被黃隊叫住,“喬梁。”
喬梁駐足回頭,瞧見黃隊在向他招手,轉身走過去,他笑著喊了一聲,“黃隊。”
黃隊見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昨晚幾點走的?”
“喔,很早就走了,九點多,不到十點。本來是我想感謝師妹的,可網上的菜譜太不靠譜,做出來沒法吃,最後還是師妹動的手,嗬嗬……”
迎上他一張笑臉,黃隊卻嚴肅道,“你昨天在我家都幹了什麼,馨月都跟我說了。你小子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喬梁著急說,“黃隊,我跟馨月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就是……”
“我說你跟馨月的事兒了嗎?”黃隊厲聲打斷他,冷峻發問,“不亂動別人私人物品,尤其是像電腦這種東西,不算是警察的紀律,也算是做人的基本常識吧?”
喬梁這才恍然大悟,“哦,您說這事兒,我就是閑著無聊想玩玩遊戲……”
“你不用解釋,電腦這事兒往小了說是常識,但是涉及到我們警察工作的保密性那也可以是紀律,下不為例。”黃隊立馬抬手製止他,喬梁見狀,他也趕忙道歉,“好,黃隊,我知道了。”
黃隊看了喬梁一眼,拿起文件夾朝門口走去,忽又停住腳步轉身道,“馨月的事兒我還是那個意思,我是不會同意她嫁給警察的。”
說完,黃隊出門離去。
偌大的會議室裏,隻剩喬梁一人。
這接下來的一整天,喬梁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是為了馨月的事情,二是為了黃隊電腦上被他不小心看見的聯係人。
煩悶地思來想去,一天時光竟然就這樣度過,等到傍晚,喬梁才驚覺,自己還約了馨月,他趕忙跑去街區的小公園碰麵。
小公園裏的噴水池前,黃馨月早就到了,她顯得悶悶不樂。
喬梁遠遠走來,看見了她,腳步逐漸慢下來,臉上顯露猶豫。但是見她不斷引頸眺望,他隻好加緊腳步走過去,“對不起,來晚了。”
黃馨月聞聲站起,她笑道,“沒事,我也剛到。”
“坐吧。”喬梁微笑著招呼一句,兩人坐在噴水池前,各自思付,一陣沉默,隻聽身後水聲嘩嘩。
喬梁問,“昨晚黃隊回去沒說你什麼吧?”
“說了。他問我倆什麼關係。”
“你怎麼答的?”
“我說……現在還沒關係,不代表以後也沒關係。”黃馨月下意識地看向了喬梁,不禁詢問,“我的回答錯了嗎?”
喬梁沉吟片刻道,“……沒錯!”
得到他的回答,黃馨月也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
喬梁又道,“可是馨月,你爸爸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我理解他,他一個人把你拉拔大,再加上師母的事,當然希望你能找到更優秀更安定的另一半……”
“難道你不優秀嗎?”黃馨月激動地打斷他,喬梁實誠道,“我會很優秀,但作為黃隊的同行確實沒法給你安定的生活。”
黃馨月不禁凝眸問,“安定重要還是喜歡一個人重要?”
喬梁一時語塞,片刻後道,“嗯……都重要!安定但不喜歡那是本末倒置;喜歡但不安定那是竹籃打水。其實人生有很多種緣分,我不是還可以繼續當你師兄嗎?當你的媽寶男也行啊!”
他故意嬉皮笑臉回話,黃馨月看著他,卻一語不發,眼裏充滿了失望。
喬梁內心怯了,他悶了下道,“我的意思是……咱別讓黃隊太為難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回答還是錯了。”黃馨月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拎包起身就走。
喬梁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本能的起身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黃馨月也不回頭,她隻是問,“你知道我怎麼喜歡上你的嗎?”
“不知道哥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喬梁故作輕鬆回聲,而她突然轉過身來道,“每次我需要人撐我一把的時候,你都站在我旁邊。韓鵬那次是這樣,逗逗失蹤那次也是這樣。你可能都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有我在,別怕。’原本我以為這次也會這樣。”
黃馨月說著,轉身又要走,喬梁一把抓住她喊,“可這次不一樣。”
“一樣。我甚至比前兩次更需要你。”
“……我不想讓你在我和黃隊之間左右為難。”喬梁終於說出心中最艱難的顧慮,黃馨月聽言,她卻笑了,“不難,如果跟靳遠和逗逗相比,一點都不難。我就問你一句,你昨晚道晚安時跟我說的“missyou”是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