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老汪就依照坤叔的囑咐查探到消息。
書房內,坤叔安坐在書桌後,老汪坐在對麵,他身子前傾,快速地彙報情況,“澳門那邊有消息了,八月份確實有個叫葛明的人,一晚上在葡京賭場輸掉了一千多萬。調了監控錄像,是那個劉副局長沒錯。”
老汪說著,拿出一個通話清單遞給坤叔,指著其中一個號碼道,“下關那晚,他是給那劉局長打過電話。這2999就是他的號,時間也能對上。”
坤叔看著通話清單,眉頭微皺,輕歎了口氣。
老汪又問,“坤叔我們信他還是不信?我是怕萬一靳遠真是警方的人,這貨要放進來他們一路順藤摸瓜,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哎,本來想將別人一軍,現在卻被別人反將了一局。”坤叔幾乎是喃喃自語,而老汪依舊疑心,他凝聲說,“靳遠這小子現在是把皮球踢給我們,讓我們選擇,判斷我們。”
坤叔沉思分析,“話說回來,要他真是警方的人,來這麼一出,膽子也太大了點。這可是把公安局副局長當靶子的事,這個劉局會這樣拿自己冒險嗎?”
“這個……我倒覺得可能不大,不過是個案子,一位身居高位馬上就要退休之人犯得著會拿自己的後半生做賭注嗎?”
坤叔沉吟少頃,已作決斷立即吩咐,“當務之急還是先讓貨先進來。”
“我立即通知靳遠。”老汪就要去撥電話,卻被坤叔喚住,“等等。”
老汪回眸,隻見坤叔臉上已是那幅胸有成竹的笑容,他幽幽說,“倒是有個看清楚他到底是黑還是白的法子,還能順手把麻煩解決了。”
……
“嗡嗡——”
車子開在路上,車內還放著收音機,忽然手機一陣響鈴,靳遠一看是坤叔來電,他立刻接起,“喂,坤叔。”
坤叔在那頭道,“這邊已經一切就緒了,你什麼時候可以跟他聯絡上?”
靳遠按捺住興奮回聲,“夜長夢多,我會盡快,看能不能爭取明天就放船進來。”
“先不這麼著急,有個人要你先處理。”
“誰?”靳遠有些詫異,耳畔又傳來坤叔低沉的聲音,“揪著你不放,還截了我們原料的那個北京警察!”
“您打算怎麼處理?
“讓他永遠消失。”
坤叔冷酷的話語從那端傳來,靳遠登時心中一緊,“坤叔,他可是警察!”
“我知道他是警察,可這小子邪性,上次要不是因為他,我們不會被逼到今天這個地步。靳遠,我們再經不起任何閃失了。”
“我是怕警方會反撲……”靳遠試圖勸說阻攔,可坤叔似決心已下,不留餘地道,“所以我找你,以你的智商和能力,我相信警方查無可查。”
靳遠瞬間陷入沉默,坤叔又道,“靳遠,bh99是你的,這顆肉中刺你遲早得拔。”
當下,靳遠艱難開口,“是!”
結束電話後,靳遠握著方向盤,思緒一片混亂。坤叔下令將喬梁滅口,這一回他又要怎樣化解這場危機?
然而此刻,喬梁哪裏知道危險已在向他襲來。他正等候在碼頭集裝箱區,不時引頸眺望。
不一會兒,瞧見前方身影遠遠走近,喬梁迎上去喊,“劉局。”
劉局笑道,“這回來得倒早。”
喬梁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說,“總不能連犯兩次錯誤吧。”
“今天找你來是要告訴你,你查到那幾個電話號碼已經有答案了。”劉局神色忽而嚴肅,喬梁一時緊張起來,急忙追問,“怎麼樣?”
“那幾個號碼屬於黃隊的一個線人。”
“線人?”
劉局應道,“對,線人,他在東南亞的線人,名叫丁偉。早些年販毒坐過牢,後來被黃隊發展成為了線人,刑滿釋放後為了獲取我國販毒團夥在國外的情報,也為了幫他躲避仇家的追殺,被安排到了東南亞。”
“那以前您不知道這個線人嗎?”
劉局搖頭說,“為了確保安全,線人一般都是單線聯係,但會在省局備案以防萬一。”
喬梁聽到這兒終於笑了,他高興喊,“這麼說黃隊不是那個內鬼。”
“至少你找到這個線索不能說明他是。過去好幾個案子還就是得益於這個線人的消息。”
“喔!耶!太好了!劉局,說真的我就覺得不會是黃隊,誰是都不可能他是!怎麼可能會是他呢……”喬梁難掩激動的跳了起來,他一邊喊著,一邊又是疑問,“那如果不是黃隊的話,會是誰呢?”
內鬼一事,也讓劉局感到頭疼,他叮囑道,“所以往後你的任務從調查黃隊改為調查全隊,任何人有任何異常隨時向我彙報。”
喬梁立刻一個稍息立正,應聲回答,“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