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激動難抑的靳遠,坤叔卻是一臉平靜說,“這就是我不能帶你去的原因。”
靳遠急喊,“你當年答應過我的!”
“當年答應你的事我沒忘。但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還跟你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已經等了七年!”
坤叔冷聲道,“那就再等。現在不是你報仇的時候,我們要先保住自身,解決眼前的危機,他張定邦是唯一能幫我們那個人。”
靳遠不禁怒吼,“可他還是殺了我全家那個人。”
“是,他是殺了你全家,這是滅門之仇,但他現在東南亞已經枝繁葉茂樹大根深,不是你也不是我能輕易動得了的。你是想像以前一樣去送死嗎?”
“坤叔,我已經不是七年前了。”這一刻,靳遠急於想要證明自己。
然而坤叔一句話,讓他瞬間語塞,“他張定邦也不是七年前,比七年前更可怕,連我都得去求他。”
聽到這話,靳遠愣在原地沒了聲音!
坤叔上前摟過他安慰,“我知道現在要你接受這件事很痛苦,也很難。但今天坤叔想跟你說一句話,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忘。隻要我們把這一關過來,在東南亞站穩了,不怕沒報仇的機會。”
靳遠低頭捂住眼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坤叔又道,“靳遠,那天你能把仇人當恩人待了,你就真正無懈可擊了。那個時候報仇才易如反掌。我走這些天,你再好好想想吧。”
靳遠也慢慢冷靜下來,他開口致歉,“對不起坤叔,剛才……剛才我太衝動了……”
坤叔拍拍他的肩,表示十分理解,“處在你這個位置誰都一樣。”
“給我點時間,我會控製好自己的。”
“嗯,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知道什麼是大局的。”
兩人說話間,複又邁開步伐,往後院另一處走去。
而衛生間裏的譚逗逗,卻難以平靜。
想到靳遠,想到當年的血海深仇,她心中更覺疼痛。
譚逗逗猛地起身走出衛生間,想要去安慰靳遠,但是苦於找不到機會,因為坤叔等人還未離開。
眾人又是一番笑談後,少陽終於開車帶著坤叔和老汪離開,譚逗逗和靳遠則笑著在車窗外告別。
直到汽車消失在街頭拐角,靳遠的臉慢慢沉了下來。
譚逗逗走了過去,拉起他的手正想開口,靳遠卻立刻恢複了笑容,望著她道,“剛才餐桌上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你。”
她這才意識到,或許靳遠並不想讓她知道心事,於是應道,“哦……我要連聲叫好也不符合我一貫人設啊。”
“越來越聰明了!走,回家。”他誇讚一句,摟過她就往回走。
兩人一邊走著,譚逗逗一邊問,“你還沒告訴今天發生了什麼?你們失敗了?”
靳遠凝眸道,“不是,不能算失敗。”
“不是失敗是什麼?不是說收網的嗎?我等著你大獲全勝歸來呢,怎麼他們跟你一起回來了?”
“情況有了新變化,暫時不能收網。”
“為什麼?!”
“這個我還不能告訴你。”
既然是不能說的秘密,譚逗逗也知道其中的嚴重性,她諒解道,“好,我不問,我知道你的工作原則。可你現在真成了接班人啊,靳遠,我們是不是走不了了,一輩子就得這樣無休止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世事如棋局局新,我今天能當家也算是一種勝利吧。”
聽言,譚逗逗詫異喊,“勝利?!靳遠,你不會真得斯德哥爾摩了想當老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