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這麼多年一直跟著陛下,太子如今對微臣的女兒苦苦相逼,陛下請給微臣主持公道!”蕭清和說著,直接給泰和帝跪了下來。
泰和帝看著蕭清和,心裏也劃過一絲不忍,蕭清和也算是陪著他長大的,蕭清和比他年紀小一些,兩個人感情很好,蕭家對他的恩情,他就算是坐穩了皇位,也無法忘記,但是宇文墨這件事,真的是事關重大。
如果宇文墨真的在蕭紫語這裏,而耽誤了祭祖之事,那他絕對容不下宇文墨,至於蕭紫語,倒是無所謂,畢竟蕭紫語是個女子,而且兩個人也定親了,有些過密的交往不算什麼。
泰和帝親自走到蕭清和麵前,將蕭清和扶了起來,安慰著說道,:“愛卿不必如此,這件事情,朕也不是針對語兒丫頭的,朕就是想知道,老九這個混帳東西到底做了些什麼,朕對愛卿保證,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牽連你這丫頭的。”
泰和帝的話總算是讓蕭清和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不過心裏還是很生氣,主要是宇文逸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打臉了。宇文逸這樣說蕭紫語,蕭清和肯定聽不下去。
可宇文逸也有宇文逸的目的,他是故意說的這麼難聽,想著激怒蕭紫語,宇文逸真的是看夠了蕭紫語這不溫不火的態度,仿佛天塌了都不會讓她動容一下。
可是卻沒想到連蕭清和都聽不下去了,蕭紫語反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蕭紫語的神色依舊淡淡的,她略帶嘲諷的看著宇文逸,宇文逸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他們前世做了十年夫妻,宇文逸有幾斤幾兩,她實在是太清楚了。
宇文逸的疑心太重,但是智商不足,考慮的事情也不夠周全,前世的時候,她蕭紫語也真的是殫精竭慮的為宇文逸打算,一心一意的助他。
“陛下,臣女有話要說。”蕭紫語說著,跪了下來,眼神卻望著泰和帝。
泰和帝點了點頭,:“你說。”
賢妃一直站在泰和帝身邊,到了此時此刻,賢妃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賢妃是一個有分寸的人,知道什麼該開口,什麼侍候不該說話,縱使現在賢妃心急如焚,表麵上都沒有露出分毫來,因為她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刻,越是要沉住氣。
她不說話,比說什麼都好,她現在開口,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的。
她更加知道,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不要發表任何的意見。
但是當這一刻賢妃看到蕭紫語的時候,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能落地了,雖然蕭紫語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但是從蕭紫語眼中,賢妃也看到了篤定,還有那股子自信,她相信,蕭紫語應該安排好一切了。
蕭紫語的眸光轉向了賢妃,微微福了福身,:“敢問賢妃娘娘,九王爺到底為何沒有去祭祖呢?”
賢妃的神色很是從容不迫,:“老九昨兒受了風寒,起不了身,一大清早就讓大管家進宮來見本宮了,本宮也如實告知陛下了,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弄得本宮也莫名其妙的。”
賢妃的態度剛剛好,把握的深入人心,張弛有度,絕對是能唬人的。
可見在這後宮裏呆的久了,都成了最好的演員,明明就是彌天大謊,但是卻說的跟真的一樣。
蕭紫語倒是不意外,她在皇宮裏生活了十年,太了解皇宮是個什麼地方,一旦進了後宮,根本就無法隨心所欲,如果想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就必須改變,情勢所迫,誰也無可奈何。
蕭紫語的神色很不解,隻是望著泰和帝問道,:“那陛下和太子既然懷依九王爺,為何不去九王府,非得先要到這兒來呢?”
這其實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既然懷疑宇文墨,為什麼先饒了一大圈,到蕭家來找呢?不如先去九王府,看看宇文墨到底在不在自己的府邸,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到蕭家來,隻能將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而且還會把事情給鬧大了。
但是人就是如此,身在局中,往往把事情考慮的更加複雜化了。
其實也是在所難免的,宇文逸是巴不得事情月到越大的,恨不得人人都看到宇文墨在蕭紫語這裏才好,泰和帝估摸著應該是太生氣了,所以就舍近取遠了。
但是此刻聽了蕭紫語的話,他也覺得這件事情是有些不合情理了。
不過人已經來了,也就隻好先看看再說了。
“怎麼,蕭姑娘心虛了嗎?”宇文逸冷冷的開口問道,:“如果蕭姑娘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就讓大家進去瞧瞧便知道了,九皇弟到底在不在蕭姑娘的閨房之中。”
宇文逸的語氣咬的十分重,分明就是很曖昧的語氣。
蕭紫語對上了宇文逸的眼眸,帶著幾分嘲諷,:“太子,你非要去我的閨房搜查,我也不攔著,但是我覺得當著大家的麵,還是把話說開了比較好,你若是在我的閨房裏找到了九王爺,我無話可說,我和九王爺任憑陛下處置,但是你若是找不到,又該怎麼說呢?”
蕭紫語的話說的條理分明,並沒有因為宇文逸的步步緊逼,就失了分寸,到現在,她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給自己爭取利益,足夠看的出來,蕭紫語的內心真的是無比的強大。
宇文逸有些發愣了,他真的沒想到蕭紫語到了現在這一步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女人,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嗎?
其實昨晚的一些細節,宇文逸想想也覺得自己太大意了一些,宇文墨應該就是躲在了蕭紫語的浴桶之內,而且這出戲也是蕭紫語安排好的。
蕭靜兒那個賤丫頭的表現,分明就是在引著自己進去,他絕對是被算計了。
歐陽洛說過,宇文墨受傷很重,是不可能離開蕭家的,蕭紫語到現在還可以這般的沉穩,他實在是不知道蕭紫語到底哪裏來的這麼足的底氣。
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宇文墨真的在蕭紫語的閨房之中,他們兩個就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的。
宇文逸笑了笑,:“好,有蕭姑娘這句話,孤也承諾,如果真的是孤冤枉了蕭姑娘和九皇弟,那孤也任憑蕭姑娘發落。”
蕭紫語輕笑了一下,:“我可不敢發落太子,但是太子,如果你真的在我的閨房裏,什麼都找不到的話,我是肯定要討回一個公道的。”
泰和帝此刻幽幽的開口了,:“丫頭,這是自然,如果太子真的是空穴來風,胡說八道的話,不用你說,朕也不會饒了他。”
蕭紫語重重的點頭,:“那我沒有任何話說了,太子請便吧。”
蕭紫語突然看了一眼蔣直,又開口說道,:“陛下,可否請蔣公公也一起呢,做個見證。”
泰和帝想了想,:“蔣直,你和太子一同去,不可有出格的行為。”
蔣直躬身道,:“是,老奴遵旨。”
太子和蔣直帶著人直奔了靜馨閣,當然,蕭紫語也跟隨其後,蕭清和也跟著去了,蕭老太太,蕭老太爺就留下陪著泰和帝說話。
蕭清和和蕭紫語並排走著,他壓低聲音問道,:“語兒,你告訴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要以為為父什麼都沒看到,靜丫頭和宸哥兒嘀咕了幾句,然後匆匆就走了,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你若是真藏著九王爺,今天這事可真的纏不清了。”
蕭紫語笑道,:“父親,你放心吧,宇文逸他鬥不贏我,永遠都贏不了的。”蕭紫語說的無比的篤定。
蕭清和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個女兒,有的時候,真的是精明的很嚇人。
宇文逸的腳步很快,蔣直都有些落後了,忍不住氣喘籲籲的說道,:“太子爺,您等一等老奴,老奴都快跟不上了。”
宇文逸放慢了腳步,然後直接攙住了蔣直,:“蔣公公,快一點。”
蔣直忍不住抱怨道,:“太子爺,您這年輕輕的,老奴這把老骨頭哪裏經得住啊。”
宇文逸拉著蔣直,揍得很快,緊趕慢趕的,好歹到了靜馨閣。
宇文逸迫不及待的來到了蕭紫語的正房門口,卻被守在門口的繡心和繡青攔住了,兩個丫頭一個身穿青衣,一個身穿黃衣,模樣都是清秀可人,但是卻冷著臉,直接說道,:“太子請留步,沒有我家姑娘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宇文逸頓時就惱了,直接怒道,:“你們睜開眼睛看看孤,孤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來搜查的,你們也敢攔著。”
繡心微微欠身,很平靜的回道,:“奴婢們隻是姑娘的丫鬟,管不了其他的,隻是聽姑娘的吩咐,姑娘說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請太子留步。”
宇文逸的連頓時就全黑了,蕭紫語的丫頭,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難纏,這明明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誰的話也不聽,隻聽蕭紫語一個人的話,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宇文逸看的出來,這兩個丫頭的武功不弱,兩個人聯手,很可能在自己之上。
因為怕唐突了蕭紫語,畢竟蕭紫語的身份尊貴,今天早上才剛剛下旨,指婚給了宇文墨,也算是皇家的兒媳,一般的人是不能進入蕭紫語的閨房的。
所以才派了宇文逸和蔣直過來。
蔣直是不會武功的,宇文逸的武功雖然也算不錯,但是卻不一定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來硬的很明顯是不行的,可是來軟的,隻怕更不行,這兩個丫頭很明顯就是軟硬不吃的。
蔣直看的比較明白,直接對宇文逸說道,:“太子爺稍安勿躁,蕭姑娘也快到了,蕭姑娘肯定會給太子和老奴方便的。”
宇文逸生氣的其實是這兩個丫頭不給他麵子,也不是別的,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