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雲有些發懵,原本是說她的問題,怎麼現在倒是說到榮氏身上去了啊。
蕭紫雲冷眼瞧著,這二人差不多就要抱頭痛哭了。
讓蕭紫雲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孩子,你先起來。”榮氏把蕭景晟給扶了起來。
經過蕭景晟的開導,榮氏這心裏真的明快了一些,沒有從前那樣扭曲了。
說白了榮氏就是受到的關心太少了,所以對於誰都帶著一股子怨氣,對誰都想著找麻煩,這樣真的也不大好。
蕭景晟平時不大在家,蕭紫雲除了會添亂,讓她去細心安慰別人,也是妄想,她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了,哪裏還有心情去安慰榮氏啊。整天的也就會給榮氏添堵,所以導致榮氏心裏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寒,事情都是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
蕭景晟站了起來,母子二人慢慢的坐了下來,其實蕭景晟也能看的出來,榮氏這才短短的時間裏,看上去真的蒼老了不少。
這一切都是擺蕭清風所賜,如果蕭清風沒有這麼涼薄的話,榮氏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雲姐兒,你先回房去吧。”蕭景晟的口氣也軟化了不少,雖然榮氏現在恢複了一些以往的理智,但是蕭景晟還是打算和榮氏好好的談一談,尤其是談談蕭紫雲的事情,因為蕭紫雲的事情,真的是很嚴重了。
蕭紫雲在這種情況之下,如何能想走呢?
她還有一肚子的委屈沒說呢,尤其是她還想讓蕭景晟幫著她對付蕭紫語呢。
蕭紫雲滿臉不樂意的看著榮氏,意思就是想讓榮氏替她出頭。
沒想到榮氏這一次倒是很聽蕭景晟的話,直接說道,:“雲姐兒,聽話,你先回房,我和你三哥有話要說。”
蕭紫雲真的很不甘心,但是榮氏都發話了,而且剛才挨了蕭景晟一巴掌,讓她有些看清楚了,如果她還敢鬧騰的話,估摸著蕭景晟還是會對她不客氣的。
所以蕭紫雲才不情不願的走了。
榮氏這才開口說道,:“晟哥兒,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蕭景晟點頭,:“母親,二妹過了年也十三歲了吧。”
榮氏點頭,:“沒錯,你二妹的生辰大,正月初八就是她十三歲生辰。”
“今天的局麵母親也看到了,二妹對榮大表哥這般癡心,但是榮大表哥已經當著眾人麵兒拒絕了二妹,二妹卻恨上了三妹妹,事情已經很嚴重了,所以母親,我們不能袖手旁觀了。”蕭景晟的語氣有些凝重。
榮氏歎了口氣,:“其實我早就不看好雲姐兒和成哥兒的親事了,隻是我怎麼對雲姐兒說,雲姐兒都不肯聽,非得一根筋的喜歡成哥兒,還吵著鬧著要嫁給成哥兒,我這為娘的也很發愁啊。”
為了榮成的事情,榮氏真的是愁得都快白了頭發了。
但是蕭紫雲怎麼都說不聽,反而還固執的要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還有一個方法,一個很直接的方法。”蕭景晟定定的說道。
榮氏疑惑著問道,:“什麼法子?”
“母親,你去找祖母說,讓祖母看著給二妹定下一門親事吧,事先瞞著二妹,等交換了庚帖,二妹也就沒有法子了,如果在放任下去,我瞧著情況不容樂觀。”蕭景晟看的比榮氏要長遠的多,如果蕭紫雲不對榮成死心,就打不開這個心結,一直都會跟蕭紫語作對。
蕭景晟看的出來,蕭紫語仿佛並沒有把蕭紫雲放在心上,但是如果有一天萬一蕭紫語想跟蕭紫雲計較了呢。
後果不堪設想,說實話,蕭紫雲鬥得過蕭紫語的幾率,幾乎是為零的,將來蕭紫雲的下場必定很慘,而且極有可能導致大房和二房的關係破裂,這不是蕭景晟想要看到的局麵。
所以不如現在直接從根上斷了蕭紫雲的念想,先給她定親,親事定下來了,蕭紫雲也就沒有任何反對的餘地了。
榮氏聽得皺眉,:“這不大好吧,你二妹的性子你也了解,若是略過她直接給她定親了,她若是知道了,還不得鬧翻了天啊!”
說實話,榮氏真的是有點兒不太敢,蕭紫雲這性子,真的也是不好掌控的,鬧起來,真的是不要命的。
“那母親就任由二妹胡鬧嗎?”蕭景晟反問道。
“還是要慢慢的說給她的,放心吧,我會看著她,不讓她胡來的。”榮氏信誓旦旦的說道。
“算了吧,母親,你如果真的能管住二妹妹,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你要聽我的。”蕭景晟說的十分的堅決。
榮氏皺眉,:“晟哥兒,你這到底是怎麼了?雲姐兒才十三歲,哪裏就這麼著急了,她現在還是小孩子心性,等過一兩年,也就不會再這麼癡迷榮成了,到時候說親也還不晚。”
“母親,不是我不相信你,是蕭紫雲現在已經走火入魔了,如果她但凡還有一點兒姑娘家的矜持和底線,就不會做出追著男子跑的舉動,真的是丟盡了蕭家的顏麵了,好在都不是外人,沒傳到外頭去,但凡若是露一點兒風生的話,別說是二妹了,整個蕭家的姑娘都不用出嫁了。”蕭景晟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了。
“而且,母親,說話不好聽的,咱們二房以後還是要仰仗大房的,不能為了蕭紫雲一個人,斷了二房的後路,你以後也不要跟大伯母過不去,更加不要跟三妹妹過不去,我看的出來,三妹妹是個通透人,不會刻意跟咱們二房過不去,這些,你要切記!”蕭景晟叮囑道。
榮氏十分的不甘心,:“晟哥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讓我不要跟蕭紫語過不去,現在整個蕭家的後宅,誰不知道是蕭紫語一個人說了算啊,老太太凡事不管,名義上是讓蕭紫語協助大太太管家,可是誰不知道,這家裏真正的掌舵人是蕭紫語,我哪裏敢找她的麻煩,她不來尋我的麻煩,我就燒高香了。”
“母親,你也不要自圓其說了,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嗎?三妹妹是個什麼性子,我也看的明明白白的,而且這蕭家的內務本來就應該是大房來掌管的,母親眼熱也沒有用,倒不如什麼都不管不問的,這樣活的豈不是更加的自在嗎?”蕭景晟的確是心思很通透,知道什麼該爭什麼東西不該爭。
大宇朝曆來以嫡長為尊,誰讓他們是二房的,這個不是自己能選擇的,誰也怪不著,其實這掌家之事,不管也罷。
老太太精明,雖然掌家的時候,也可以貪墨一些,但是有老太太在,榮氏也不敢太過分了。
何苦來呢,費力不討好,不如直接丟開手,過自己的小日子。
跟大房的關係好了,即便是老太太老太爺不在了,也可以仰仗大房過日子,如果相處的好了,很有可能直接把家產分一分,然後還在一個府裏生活,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然,蕭景晟這些打算,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所以他才會這麼在意和大房的關係。
“憑什麼啊,從前是我協助老太太管家的,現在倒是好了,我倒是成了光杆司令了,什麼都不用我管,不用我問了。”榮氏還是很不甘心。
“母親,這些事情強求不來的,祖母已經不想讓二房三房插手公中內務的事情了,你看不出來嗎?”蕭景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榮氏解釋了。
“要我說,老太太就是偏心,最偏心蕭紫語那個丫頭,真不知道那個丫頭到底給老太太關了什麼迷魂湯了,老太太什麼都向著她,依著她,現在倒是好了,那丫頭一轉眼成了準王妃了,以後這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了啊!”榮氏撇嘴說道。
“這些不重要,三妹妹是蕭家的姑娘,她將來嫁的越好,對蕭家也可以提攜一下,這是好事。”
“提攜,她即便是真的要提攜,也是提攜蕭景宸,你隻不過是堂哥罷了,她會來提攜你?”榮氏嗤笑道,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話不能這麼說,母親,你就不要想這些了,你隻要以後不去尋大伯母和三妹妹的麻煩,就是幫了兒子的大忙了,好不好?”蕭景晟勸道。
“我哪裏為難她了,蕭紫語做主停了我的份例,我不也隻能受著嗎?”榮氏翻著白眼說道。
“行了,母親,三妹妹為何停了你的份例,還不是因為你自私拿了宮中的血燕,想讓大房給你填補虧空,您覺得這件事兒你做的占理嗎?”蕭景晟反問道。
榮氏說不出話來了,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幹的這件事不大好,可她不是生氣嗎?
“別的我不多說了,你就按照我所說的來做,過幾天,你就去找祖母說,給二妹尋一門合適的親事,先定下來,瞞著二妹,反正絕對不能任由二妹這麼胡鬧了!”蕭景晟將話說的很堅決,態度真的很堅決。
榮氏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有的時候,也是真的怕了蕭紫雲,:“晟哥兒,你妹妹那個性子,我是真的怕她會以死相逼。”
蕭景晟冷笑了一下,:“母親,蕭紫雲的性子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要占絕大部分的責任,這麼跟你說吧,她以死相逼也就是嚇唬一下母親,有本事你讓她真去,看看她到底敢不敢死!”蕭景晟的語氣很冷,其實也是真的被蕭紫雲給氣到了,姑娘家家的,好的不學,非得學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如果蕭紫雲一意孤行的話,他作為二房的嫡長子,就會選擇放棄蕭紫雲。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蕭紫雲真的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他也會懂得如何舍棄。
其實蕭景晟有些太絕情的也並沒有說出口,也是怕榮氏太過於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