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將木昭儀踢得翻江倒海的。
不過木昭儀也是顧不上這許多了,隻是捂著心口處,來到宇文嬌麵前,拉著宇文嬌的手,欲哭無淚道,:“嬌兒,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啊?你以後如何在木家立足啊?”
宇文嬌被包紮住了一隻眼睛,她此刻還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甚至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母妃,別說了,事到如今,我活著,跟死了也沒有什麼分別了,隻怕木子豐也不會要我了,父皇對我如此狠心,隻怕以後也不會庇護我了。”宇文嬌無比淒涼的說道。
木昭儀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這也是你自己作的,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啊,你好好的,豈會淪落到這個下場啊!”
“是我命該如此吧,母妃,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心裏煩躁。”宇文嬌直接說道,然後就轉過頭去,再也不肯理木昭儀了。
木昭儀長長的歎了口氣,她也知道沒有什麼法子能讓宇文嬌回心轉意,也隻是是做罷了。
宇文嬌一個人躺在床上,太醫院用藥之後,她已經不覺得左眼有多麼的疼痛了,但有的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如果不是這隱隱作痛,和看不清東西,她似乎也能忘記了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眼龍了。
宇文嬌無法忘記柳若蘭那猙獰的笑容,和她的話語,大宇朝要出一個獨眼龍公主了。
這話其實很讓宇文嬌痛苦,宇文嬌何嚐不是愛美之人,可是容貌眼睛,都被毀了,她如何能受得了。
而且現在宇文嬌被人剝奪的,還不是眼睛和容貌,連著高高在上的身份,也沒有了。
她的人生到底還剩下什麼,隻怕是什麼都沒有的了。
想到這些,宇文嬌真的覺得生無可戀。
或者對她來說,真的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反而能夠平靜下來了。
她活了這十幾年,一會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平靜過。
宇文嬌從床上坐了起來,房間裏所有的人都被宇文嬌給遣了出去,她此刻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她下床,來到妝台前,安安穩穩的坐好,然後開始細細的給自己上妝,女子都會這些,宇文嬌也不例外,上好了妝,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除了一隻眼睛沒有露出來,她的容貌其實也並沒有多少折損。
宮裏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自然能遮住她原本蒼白的麵色。
她打開了自己的櫥櫃,拿出了一件緋紅色的宮裝。
宇文嬌一向都喜歡鮮豔亮麗的顏色,而且她穿著也的確好看,宇文家的人都是生的一副好容貌,宇文嬌也不例外,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但是也絕對是大美人。
宮裝有些繁瑣,但是宇文嬌還是穿的整整齊齊。
她返回了床上,然後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荷包,從荷包裏倒出來幾粒金裸子。
宇文嬌知道吞了金子可以墜死人的。
況且在宮裏這麼多年,她也見過不少吞進自殺的。
絲毫不會折損半分的容顏,而且不必上吊割腕,抹脖子幹淨不少。
宇文嬌想了想,她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女兒不必擔心,木子豐肯定會照顧好她的,她活了這麼大,也沒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情了。
她死了,也許父皇還會對自己有一點兒念想,她活著,也不過是叫父皇更加的厭惡她罷了。
想到這些,宇文嬌很幹脆的將幾粒金裸子放入了口中,然後硬硬的吞了下去。
然後她就躺在了床上,靜靜的等著死亡的來臨。
木昭儀是第二天才發現宇文嬌的不對勁。
宇文嬌一晚上都沒有出來過,誰敲門也不開,木昭儀一開始也沒太當回事兒。
她知道宇文嬌的脾氣,一向如此,可到了第二天一早,這門如何還是敲不開,木昭儀就害怕了,破門而入一看,宇文嬌如此端正,鮮豔亮麗的躺在床上,一開情況就不對,木昭儀差點跌坐在地上了。
最後還是木昭儀的心腹上前試了試,早就沒了氣息了。
木昭儀登時就昏過去了,掐了好幾下人中,和合穀穴,才悠悠轉醒。
木昭儀伏在宇文嬌身上,嚎啕大哭起來,她真的沒想到,昨日一別,竟然成了永別,如今母女二人已經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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