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說不認罪,但是卻回答的很是不服氣。
幾個宮人,將皇貴妃和蕭紫語帶到了錦紅的房間裏,當然蔣直也過來了,蔣直跟著,完全是泰和帝的代表人。
推開房門,屋子不算大,而且是兩個人居住的。
像錦紅這樣級別的宮女,管事宮女,級別也不算高,但是也不是等閑的宮女,可以兩個人一個房間,並且也有自己的櫃子,可以放一些私人的東西。
這在皇宮裏,算是很不錯的待遇了。
錦紅現在就躺在床上,外頭也有人把守著。
蕭紫語看著錦紅的樣子,嘴唇發紫,麵色發青,這一看,就是中毒而亡的征兆。
“讓太醫過來瞧過了嗎?”蕭紫語看著蔣直問道。
蔣直搖了搖頭,:“還未來得及呢。”
“讓太醫過來瞧瞧,看看是中了什麼毒死的。”蕭紫語吩咐道。
“是,老奴馬上就讓人請太醫過來。”蔣直直接說道。
蕭紫語環顧了一下屋子四周,和同一級別的宮女的屋子差不多。
“是誰和錦紅住在一起?”蕭紫語問道。
“是和奴婢,奴婢叫錦蘭。”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女子小聲答道。
“錦蘭?”蕭紫語斜睨了一眼錦蘭,問道。
“正是。”錦蘭的聲音有些瑟瑟發抖,不過這丫難怪錦蘭害怕,畢竟是同住在一個房間的姐妹,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是中毒死的,也的確是讓人害怕。
唇亡齒寒,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一則是害怕,二則也是覺得兔死狐悲的感覺,在宮裏,做奴婢的本就命賤,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就跟錦紅這樣就死了。
蕭紫語看著錦蘭,問道,:“你和錦紅住一個房間,你有發現錦紅最近有什麼異樣嗎?”
錦蘭其實也是個聰明人,自從知道錦紅死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回憶了,到現在,也是沒想出什麼頭緒來,說實話,她真的沒覺得錦紅有什麼不妥之處,覺得錦紅挺正常的,可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就死了,這到底是個什麼道理啊?
錦蘭心裏也覺得很不好受。
“沒有,奴婢並沒有發現錦紅有什麼不妥之處。”錦蘭帶著哭腔答道。
“你仔細想想,你們是同屋居住的,有些事情,她能瞞得住別人,可未必能瞞得住你,瞧你也是個聰明的人,自然也無需我多說什麼吧。”蕭紫語繼續問道。
錦蘭咬著唇,仔細想了想,說道,:“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錦紅的娘得了重病,錦紅和奴婢是同年入宮的,說到底也進宮八年了,也是一同分派著來伺候貴妃娘娘的,如今都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管事宮女,錦紅家裏是在帝都城郊外居住,家裏也是平民,不好不壞的樣子,可是前年,錦紅的娘得了重病,其實著病也是要不了性命的,但是就是要用藥調理著,而且全都是一些名貴的藥材,錦紅家裏就有些吃不消了,奴婢冷眼瞧著,錦紅把這些年攢下來的貼己錢都想辦法送回家了,可是還是不夠,錦紅也是愁眉不展的,可是昨兒晚上,她和奴婢聊天的時候,似乎話語十分的輕鬆,奴婢也沒多想,大概是想著莫不是錦紅家裏有什麼出路了也未可知,今早奴婢當值,就一直都在忙著,直到蔣公公派人來尋奴婢,說是錦紅死了,奴婢也是嚇了一跳,馬上就回來了,奴婢一直都沒有回屋子,一直都在當值,也有許多人可證明,至於錦紅到底是怎麼死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錦蘭娓娓道來。
蕭紫語聽的點頭,其實錦蘭說的也不少了,這個錦紅的確是有問題的。
不知道怎麼的了一大筆錢,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過了一會兒,太醫就到了,上前去查驗錦紅的屍體。
不久後,太醫回道,:“啟稟皇貴妃娘娘,羽親王妃,這名宮女是中毒而亡,中的是烈性毒藥?”
蕭紫語心中有些疑惑,:“可知道是什麼毒藥嗎?”
“鶴頂紅。”
“母妃,方才在午宴上的毒藥可也是鶴頂紅嗎?”蕭紫語問道。
“沒有來得及問。”皇貴妃答道。
“你去飛霞宮走一趟,問一聲,然後打發人來說一聲。”蕭紫語看著太醫說道。
那太醫忙準備轉身離開。
蕭紫語卻喚道,:“可能判斷的出,是何時服下的毒藥嗎?”
“微臣看著,大概也是午膳的時候,而且劑量很大,應該是一刻鍾就毒發身亡了。”太醫答道。
“好,你先去吧待會兒再說。”蕭紫語點著頭。
那太醫忙退下去了。
蕭紫語看著皇貴妃,說道,:“母妃,這是很明顯的殺人滅口,等錦紅下了毒之後,就以同樣的手法讓錦紅也吃下了毒藥。”
皇貴妃附和著點頭。
蕭紫語走到了床邊,開始仔細觀察錦紅的屍體。
屍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看來這不一定是第一現場,也許是死在了外頭,然後被人偷偷的轉移到房間裏來的。
蕭紫語剛才就看到了,房間裏並沒有任何吃的東西,也就是說,錦紅很有可能死在了外頭。
這個房間算是比較偏僻的住所了,因為錦紅和錦蘭畢竟不是木貴妃身邊多麼得寵的宮女,所以居住的地方,也不是那麼的優越的。
如果說,有個身穿宮女服侍的人扶著錦紅回來,應該不會太引人注目的。
這皇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奴婢了。
蕭紫語想了想,覺得事情的確是有些棘手,很明顯,木貴妃不是主謀,如果木貴妃真的而是主謀的話,肯定也不會啟用錦紅這樣的宮女。
怎麼也應該用自己的心腹宮女吧,錦紅這樣的充其量不過是眾多管事宮女中其中的一個罷了。
這樣的人,根本也是不會駕馭到其中的,用了更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而且如果木貴妃是背後主使的話,更加不會讓錦紅就這樣死了,錦紅這樣的死,的確也是讓木貴妃百口莫辯的。
這背後之人,肯定是收買了錦紅,然後想辦法把這下毒之事,推到木貴妃頭上的。
這是蕭紫語的分析,當然,蕭紫語覺得這也是最靠近事實的推測吧。
皇貴妃看著蕭紫語一直都擰著眉,不由得問道,:“你覺得木貴妃是冤枉的嗎?”
蕭紫語重重的點頭,:“沒錯,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木貴妃無關。”
“我也這麼覺得,雖然我很討厭木貴妃,但是這件事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的,木貴妃雖然素來膽大,行事也是毫無顧忌,但是她做事也沒有這麼不周全,要啟用的話,也不可能用這樣一個沒有根基的宮女,起碼也要用自己的丫頭吧。”
“就是這個道理,雖然這首嫁禍他人的把戲玩的倒是挺不錯的,如果說父皇氣急之下,不肯做任何深入的調查,估摸著這個黑鍋,木貴妃也就背定了,其實今天木貴妃的態度也很明顯,已經不想做任何的爭辯了,這就證明,木貴妃因為之前連番的事情,心已經死了,對任何事都無所謂了。”蕭紫語解釋道。
“不錯,今天我看到木貴妃的時候,我都覺得木貴妃的心死了,這心都死了,也就真的挺沒什麼意思了。”皇貴妃歎著氣說道。
如果說這心死的滋味兒,恐怕沒有人比她知道的更加清楚了,那種感覺真的是可以把人給徹底的逼瘋的。
別說受了冤枉,不管是怎麼樣,都不願意多解釋的。
“那你覺得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呢?”皇貴妃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錦紅死了,線索也就斷了。”蕭紫語有些懊惱的說道。
皇貴妃也是在宮裏待久了的,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皇貴妃娘娘,羽親王妃,奴婢又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對二位有幫助嗎?”錦蘭突然小聲說道。
“你說,有沒有幫助,本王妃來判斷。”
錦蘭咽了咽口水,似乎這樣能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這才開口說道,:“回親王妃的話,奴婢昨兒回來,看到錦紅拿著一支紅寶石的簪子,笑容很是燦爛。”
蕭紫語皺眉,:“你說清楚點兒。”
“是這樣的,昨兒奴婢和錦紅晚上都不用當值,但是奴婢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錦紅手裏捧著一個紅寶石的步搖簪子,錦紅很是愛不釋手的看著,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看到奴婢進來,馬上就藏起來了,奴婢還笑著打趣兒她,問她這簪子是不是貴妃娘娘的賞的,錦紅卻含糊其辭的推諉過去了,其實奴婢也知道,這肯定不是貴妃娘娘賞賜的,貴妃娘娘雖然也打賞奴婢,可是奴婢和錦紅都不是貴妃娘娘的心腹,也不過才來了貴妃娘娘宮裏四年,根本也得不到這麼厚重的賞賜,雖然奴婢隻看了一眼,卻知道那步搖簪子價值不菲呢。”錦蘭慢慢說道。
蕭紫語稍微思慮了一下,然後看著錦蘭問道,:“你可看到錦紅把那步搖簪子放在什麼地方了嗎?”
“可是箱子裏?”蕭紫語又問道。
“不是的。”錦蘭忙答道,:“這箱子雖然上鎖了,但是人人都能想得到,這值錢的東西必定是放在箱子裏的,錦紅怎麼可能放在那裏呢。”
“錦紅床下有一個暗格,裏頭都是放她最值錢的東西。”錦蘭小聲說道。
說完了怕蕭紫語懷疑她,忙說道,:“奴婢床下也有一個,照理說,這是秘密,我們同年一起進宮的,有一個小太監,曾經學過這門手藝,可以在床板下頭打一個暗格,所以這都是我們求了他來做的,為的就是存一些貼己。”錦蘭咬著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