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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語也是從蕭大太太那裏得知羅氏的心願的,蕭紫語並沒有見過馮安婷,也不太了解馮安婷是個什麼樣子的姑娘,不過聽著蕭大太太說很不錯。
但是蕭紫語也覺得在蕭大太太眼裏,大概也是沒有差勁的人。
蕭大太太看著誰都覺得挺不錯的。
這真的讓蕭紫語覺得挺無奈的,所以蕭紫語打算親自去看看馮安婷到底是個什麼人,如果可以的話,就替羅氏圓了這個心願吧。
蕭紫雲沒有說什麼,隻是有些沉默,她還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真的覺得羅氏死的太不值得了。
兩個人收拾了一番,也就去了蕭家。
到了蕭家大門口,門口已經掛了白色的燈籠,這就證明家裏有喪事。
蕭紫語和蕭紫雲下了馬車,然後從二門上換了軟轎子,一起到了後院。
蕭紫語和蕭紫雲都知道靈堂肯定設在三房。也來不及到別的地方去了,就直奔三房了。
靈堂還沒有陳設好,畢竟這事情來的比較突然。
蕭靜兒正在安排人將靈堂一一陳設好。
蕭紫語和蕭紫雲一起走了進去。
蕭靜兒看到蕭紫語,頓時有了主心骨一般,“小姐,你來了。”
蕭紫語看著蕭靜兒有些憔悴的麵容,忍不住說道,:“讓你費心了。”
蕭靜兒搖了搖頭,說道,:“我還真的是有些擔心呢,你也知道,我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明白,先把靈堂布置起來吧。”
蕭靜兒點頭。
“三太太的遺體呢?還在正房裏嗎?”蕭紫語問道。
“是,還在正房。”蕭靜兒點頭。
“我先進去瞧瞧。”蕭紫語和蕭紫雲想要一同進去,卻被蕭靜兒給拉住了。
“怎麼了,有事兒?”蕭紫語問道。
蕭靜兒有些欲言又止。
蕭紫語立刻就明白了,:“你別告訴我,都這樣了,三叔和蕭景慕還沒回來?”
蕭靜兒重重的點頭,:“四爺那邊兒,六爺已經過去了,三老爺那裏,我也讓大爺去請了,可是大爺方才派人回來說,三老爺喝多了,怎麼都叫不醒,根本就沒法回來,這可如何是好啊?”
蕭紫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也真的是場笑話了。
“你說什麼,這才什麼時辰,三叔就喝多了,在哪裏喝多了?”蕭紫語麵色陰沉如水。
“萬花樓。”蕭靜兒說完,忍不住低下了頭。
“好,不錯,真的挺好的,家裏都這樣了,竟然還留戀煙花之地,真是有出息。”蕭紫語狠狠的說道。
“小姐,你也先別著急了,大爺說先把三老爺帶回來,反正今天也晚了,怎麼也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了,到時候三老爺的酒肯定醒了。”蕭靜兒說道。
“也行吧,也隻能這樣了,那現在裏頭誰在?”蕭紫語問道。
“是羅姨太太,還有馮家的姑娘在裏頭陪著呢。”蕭靜兒答道。
蕭紫語聽了,頓時對馮安婷的印象也好起來,羅氏已經過世了,她還一點兒都避諱,也算是比較有情有義的。
蕭紫語和蕭紫雲走到了正房門口,卻聽到了裏頭羅姨太太和馮安婷正在交談。
“母親,姨母死的太不值得了吧,到現在姨丈和表哥都沒出現,真是太過分了。”馮安婷忍不住抱怨道。
“算了,別說了,你姨母命苦啊,嫁給了這樣的男人,婷姐兒啊,你可是母親的心頭肉啊,母親實在是不放心你啊。”羅姨太太的聲音很是傷感,大概也是看到羅氏的死,這心裏有些受不了吧。
“母親,你不必擔心我,表弟對我很好,他是唯一一個不嫌棄我吃東西多的人,我就想嫁給表弟,真的,姨母也說過,讓我嫁給表弟,讓我好好的照顧表弟,我都答應姨母了。”馮安婷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紫語聽的雲裏霧裏的,這馮安婷的性子倒是滿直爽的,有什麼說什麼,一點兒都不做作。
“婷姐兒,蕭家不是你想的這樣的,這裏不是這麼簡單的,你看看你姨母,你還不明白嗎?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了,從前母親總是希望你嫁到高門大戶裏去,不用吃苦,可是現在母親真的不這樣覺得,你看我跟你姨母,當初都說你姨母嫁得好,可是現在呢,你姨母這麼年紀輕輕的就去了,我想想這心裏就難受的要死,恨不得替你姨母去死,可是這樣的事情,誰又能替的了誰呢?”羅姨太太說著,聲音有些哽咽了。
“母親,表弟不一樣的,我知道表弟會一輩子對我好的,他和姨丈不是一眾人,絕對不是。”馮安婷說的十分的肯定,聽著似乎也十分的有把握,有信心。
“傻女兒啊,男人都是這樣的,沒得到你的時候,怎麼都是好的,可是時間久了,總是有二心的,這一心一意的男人少,三心二意的男人多,即便是他看重你,可是也不代表他在外頭沒有別的女人。”羅姨太太說道。
羅姨太太說這話,都是經驗之談。
她剛剛嫁人的時候,何嚐不是很幸福的呢,可是到現在怎樣呢?
別說現在了,也不過就是新婚那兩三年是甜蜜的吧,越往後,這日子就慢慢歸於平淡,然後平時感覺感情挺好的夫婿,也開始流連忘返姨娘的屋子,然後一房一房的娶進門。
而你呢,就隻能笑著接受,因為你不接受,就是你不賢良淑德,這就是女人的命。
“母親,我相信表弟不會這樣的,表弟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馮安婷仍舊堅持著說道。
羅姨太太聽到這話,也就隻能笑笑了之,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嫁的這個男人與眾不同,可是這天下的男人,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不都是一樣的嗎?
“婷姐兒,你還是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啊。”羅姨太太直接說道。
“母親,你放心吧,我不會看錯人的,從表弟這些日子照顧姨母的態度上,我能看的出來,表弟人品很好,如果讓我嫁給表哥,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哪怕一輩子不出嫁,也不會嫁給表哥那種人,但是嫁給表弟的話,我還是願意的。”馮安婷直接說道。
“隻是你願意嫁,蕭家未必能同意,你也知道,你姨母的事情,蕭老太太隻怕對羅家,對馮家都有看法,未必願意再讓你表弟娶你了。”羅姨太太歎息著說道。
其實真的挺可惜的,兩個孩子都比較願意,也算是情投意合,隻是蕭老太太這一關是很重要的,如果蕭老太太不同意的話,隻怕這門親事也是成不了的。
“沒事兒,我相信老太太會同意的,我知道姨母是做錯了事情,可是姨丈難道沒有責任嗎?我覺得姨母也是很委屈的,反正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就算老太太不喜歡我,不讓我嫁給表弟,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就混淆事實的真相,我心裏還是很尊敬姨母的,我們不能因為一個人犯了錯,就否定她的所有,我知道姨母也知道自己錯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病的這樣厲害。”馮安婷娓娓道來,語氣十分的堅定。
蕭紫語聽了馮安婷和羅姨太太的談話,大體上對馮安婷也就有了一個了解了。
母女二人談話,而且還是在一個過世的人麵前談話,說的九成九也是真心話,所以蕭紫語才會格外的聽到心裏去了。
蕭紫語推門走了進去。
羅姨太太自然是認得蕭紫語和蕭紫雲的,其實羅姨太太對蕭紫語和蕭紫雲的印象還不錯。
蕭家的姑娘,家教什麼的,都是很不錯的。
馮安婷還是第一次見到蕭紫語。
雖然這些日子馮安婷也一直出入蕭家,蕭紫語卻很少回來,即便是前幾日大宴賓客的時候,馮安婷雖然在,但是她一向都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也沒有出去招搖,即便是來蕭家,也從來都隻是在羅氏的院子裏活動,從來都不到外頭去。
所以馮安婷從來都沒見過蕭紫語,也沒見過蕭紫雲。
“羽親王妃,二姑娘。”羅姨太太站起來,十分客氣的說道。
雖然蕭紫語的輩分不高,可是身份在這兒擺著,羅姨太太自然是不會拿喬的。
“姨太太太客氣了。”蕭紫語點頭說道。
羅姨太太的神色還是有些傷感的,雖然照顧了羅氏這麼多天,在內心裏也早就已經能夠接受羅氏的離世,可是當人真的離開的時候,心裏還是十分難過的。
“我想看看三嬸娘。”蕭紫語直接說道。
羅姨太太十分友好的看著蕭紫語,蕭紫語這般身份,還能絲毫都不避諱,人走了,還能來看一眼,算是很有禮數了。
“當然可以。”
蕭紫語和蕭紫雲結伴走了過去,兩個人皆是穿了一身素服。
羅姨太太和馮安婷穿的也是十分素淨,畢竟都有心裏準備了,到了最後的階段,誰也不可能還穿著鮮豔的衣服過來。
蕭紫語看著床上躺著的羅氏,眼睛緊閉著,但是神色看上去卻十分的安詳,畫著淡淡的妝容。
看上去,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蕭紫語心裏還是覺得十分的傷感。
蕭紫雲已經忍不住抹眼淚了。
羅姨太太和馮安婷看著這個場景,也是難過的不得了。
“三太太走的很安詳。”蕭紫語開口說道。
“是的,沒有什麼痛苦,也幸好靜姑娘肯用心,經常給小妹換藥方子,就是為了能讓小妹在最後的日子裏過的輕鬆一些。”羅姨太太在蕭家呆了這些日子,大體上也了解了蕭家一些事情。
蕭靜兒的確是個好人,蕭大太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