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依舊天地不容。
每一日的烈焰之火都會消磨這些執念,直至執念消失,歸於虛無,一切才會結束。
若是這些東西乃是上古留下的存在的話,伏昊難以相信那是要有多強大的執念才能存活到現在,身後十萬年的烈焰焚身那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同樣他們的實力恐怕也達到了一種駭人聽聞的地步,神靈境的存在都可能有……
“值得嗎?百萬年,百萬年的煎熬,難道還想用這份執念再戰嗎?”不知為什麼,伏昊看著白骨沒有害怕,沒有恐懼,而是深深的觸動。
他不明白什麼樣的東西才讓上古諸多強者即使身死道消之後依舊不曾放棄,想要憑借這份執念再次修煉,再次戰鬥。
天地不容……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逆天這才叫真正的逆天。
天不容我那我就與天鬥,肉身不行,信念不行,鮮血不行,那就用天道不容的執念,執念不消,就永立不倒。
生命不能永存,戰鬥卻可以永存。
忽然,眉心之中的‘儒鋒’忽然之間傳來劇烈的顫動,攪的少年整個魂海天翻地覆,駭然之間傳來微弱的啜泣。
似在哀悼。
或許是受到‘儒鋒’的感染,或許是受到那萬古不休的執念感化,他想了想,騰空而起,在萬人矚目之下,緩緩降落到碧玉的白骨架之旁,似乎沒有絲毫的緊張。
城池之內,血光之中,無數人深深皺眉!瞪大雙眼看向城池之外的白衣少年……
“他……他瘋了不成。”白天和伏昊講解通天神柱和詭異的少年全身顫抖這問道。
可惜,回應他的隻有冷冷的夜風。
不管大家的表情,城池之外……
晶瑩剔透的白骨咯咯作響,但是卻沒有下手,對於隻有執念的他們來說,除去執念中包含的內容,其他一切隻有斬殺,隻有死。哪怕是他們最親的家人,後代也毫無例外。
那些通紅的血光是他們的執念,所以不回去破壞那裏麵的東西,那些進入兩儀之天的天才才能夠躲在城池之中平安度過黑夜。
可是現在盡然沒有斬殺伏昊的意思!
白骨扭動顱骨,空洞的雙眼看向眼前的少年……
少年白衣翩翩,沒有絲毫的緊張:“走吧!帶我去那裏,我想看看那一幕。”
晶瑩剔透的骨架愣了愣,扭動森冷的頭骨!
“咯吱,咯吱……”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毛骨悚然,沒有人知道這少年要幹什麼,隻知道這是詭異,詭異到讓人絕望的地步。
白骨終於將麵容轉向少年,亦或是說集中在少年的血脈深處,集中在那散發著氤氳的‘儒鋒’之上,在這一刻,空洞的雙眼之中投射出兩道柔和的光芒,宛若月光一般鋪灑在少年身上。
沒有森冷,隻有暖暖的溫和!
半響之後,白骨架輕啟上下額骨,一張一合之間似乎想要表達什麼,可是少年聽不清楚,他隻能看到哪一張一合的額骨。
他知道這白骨架有很多話想要對自己說。
他隻能無奈歎息,感受著眉心之中‘儒鋒’傳來的傷感,隨即蠕動嘴唇開口道:“即是天人兩隔,那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有些事情,有些東西我會自己去弄明白,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白骨架頓了頓,似乎聽明白了什麼,最終點了點頭。
“走吧!帶我去哪裏,去看看曾經的曾經,就算找不到結果,你能最後送你們一程。”少年說的很輕,也有些傷懷。
看著眼前的白骨,他猜到一些事情,也大致明白了這些存在的來曆。
他們應該就是十萬年前的戰魂。
那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尊重與敬仰的時代,那是武道的巔峰,那是不朽的傳奇,可也是最悲慘的時代。
在那樣的時代之中生存,不知道是幸運亦或是不幸,所有的所有都已經無從評說,現在的自己隻想最後見這些不死冤靈一麵。
他要去做一件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白骨沉默,最終點了點頭,烏雲再起,幽藍光芒綻放,包裹著少年,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嚎叫聲,夜空之下,聞者流淚。
遠處山巒之間,似乎響起了同樣的嚎叫。
少年知道這是他們隻見相互傳遞信息的一種方式,知道在這一刻,今夜再無詭異,因為他們會隨著自己一起離開,或許從今往後也再不會有著所謂的不死冤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