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死死的盯著穆非白,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在慢慢的枯萎掉。但是,她沒有哭出來,這個時候哭出來有什麼用?哭就能挽回一個人對你的懷疑了?哭就能讓他信任你了?穆然覺得一切都是笑話,“你想怎麼樣,你就直接說吧。你若是說讓我離開獸族,我現在立刻就打包離開,且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再打擾你了。”
穆非白抬起頭來看著穆然,死死盯著她,“你就這麼的不想見我?”
“哈,”穆然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什麼叫做我不想見你?穆非白,哦不,尊主大人,請您不要弄錯了,是你不想見我!麻煩先弄清楚先後順序!”
“好,好,”穆非白向後退了兩步,連連點頭,“好啊!行啊,穆然,是我太蠢了。居然就讓你進了獸族,穆然,你說,你若是承認現在的這些事情都是你幹的,我就立刻昭告天下,逐你出獸族!”
穆然死死的盯著穆非白,嘴裏的蔓延著苦澀的味道,她咬咬牙,說道,“不就是一個替死鬼麼!好,我承認!一切都是我幹的!行不行?”
穆非白震驚的盯著穆然,“我沒想的,我那麼的信任你,你卻幹出這等事情來!穆然,你不配我的信任。”
不配?
穆然想仰天大笑,但是,隨後她又冷靜了下來。看著穆非白,隻是淡淡的說道,“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就算的。我要怎樣,都是我的事情而已。現在,我穆然的所作所為和你無關了。”
說完,穆然轉過身走進了內室,不再搭理穆非白。
夕陽灑在窗棱上,將窗戶都染成了橘黃色,這樣暖意融融的顏色,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夜涼如水,這個夜晚的星星也格外的明亮。
穆非白靠著回廊的柱子,坐在廊前,呆呆的看著那一輪明月,喃喃自語,“可歎我一族之王,卻遭受到了一個女人的欺騙和利用。你說,我是傻還是蠢呢?”
“尊主不過是用情太深而已。”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尊主不過是看著自己的付出一夕之間化為了泡影,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而感到失落而已。”
“回報,哈哈,”穆非白自嘲的笑道,“我從來不求什麼回報。但是,她為什麼要承認那些事情呢?”
“但是,尊主又為什麼相信呢?”顧林立走到了跟前兒,“你明明知道穆然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你為何又要相信呢?若是你執意不肯相信,這天下的人又能奈何你?”
穆非白喝了一口酒,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我又如何不想讓我自己相信那些事情?但是,你且聽聽今日穆然的那些話語,哪個不是傷人之極?我氣的不是她做了這些事情,而是那些話,你知道嗎?能夠說出如此傷人的話,難道又是真愛嗎?顧林立,我覺得然然根本不愛我。”
“哼,你覺得穆然的話傷人,難道尊主你的話就不傷人了?”顧林立冷哼一聲,“在我看來,尊主的不信任才是最傷人的。但凡是真心相愛之人,又怎可能是會如此的不信任對方?”
麵對顧林立步步緊逼的責任,穆非白也無話可說,他苦笑,“是啊。我才是最混蛋的那一個,事到如今,流言蜚語,獸族也該不適合穆然待了。顧林立,你帶著她出去吧。”
顧林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穆非白,“尊主,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這些話若是讓穆然知道,她肯定會記恨您一輩子的!”
“嗬,記恨就記恨吧。”穆非白抹了把臉,“反正這個事情,多年以前已經做過了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也無能為力。如今獸族的時局如此,我不可能明麵上為了一個外族的女子去罷免了神親手指定的神官,也就隻能犧牲穆然了。”
顧林立瞪了大眼睛,看著穆非白,“原來如此,雪任,我從來沒有看出來居然是如此薄情之人!這一次若是再丟了人,你可別想要再尋回了!”
“我本就沒這個準備,”穆非白歎氣道,“是啊,你說對了。我本就是薄情之人,我從一開始接受的就是王的教育,我要學習的是如何平衡國家的勢力,如何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我要顧全大局,為了整個獸族,犧牲了她一個,不算虧。”
“不算虧?!”顧林立諷刺笑了出來,“你居然會在這兩者之間畫上等號!雪任,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完,顧林立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