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在深海中嗆了口水,當他浮上水麵的時候,亮眼的光線照射進了他的瞳孔之中,隨後五感意識開始逐漸恢複……
“醒了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能恢複得那麼快,小哥你看來不是什麼普通人啊!”
怠倦的女聲在耳邊響起,當塞德斯的雙眼能夠清楚視物之後,一名身穿黑色禮服的成熟女子映入他的眼簾當中。
女子約摸有三十多歲,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黑色的長發盤在一團,表情鎮定。她的右手此時正扶著一根長杆煙鬥掛在自己的嘴角,若無其事地對著病榻上的塞德斯吞雲吐霧,眉眼之間有種難以描述的病態美。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我隻是一名受人之托幫你治病的小人物罷了。而這裏,可以說是你的病房,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是我的實驗室。”
又是一陣煙熏,嗆了塞德斯的鼻卻也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受人之托…是約翰找你幫忙的嗎?”
“嗯。畢竟欠了他不少人情。沒什麼…你不必擔心,他已經事先墊付過了醫療款,你隻要在這好好養病就行了。”
女子風清雲淡地說著,隨後站起了身,似乎是打算離開的樣子。
“約翰他人呢?我還…不能就這樣休息。在打倒那個家夥之前……”
意識到自己右臂的疼痛已沒之前那麼強烈,塞德斯試圖用雙手支起身子,但在半起身的時候,突然襲來的無力感,又讓他再次倒了下去。
“小哥,我不知道你想去幹什麼,但請你別這樣不識抬舉地逞強!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和使命隻有休息,不然的話,讓我把你綁起來我也不是不能做到!”
性情突然的轉變沒能讓塞德斯反應過來,女子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倦怠的眼神中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意誌,那其中的含義他雖然看不穿,但卻徹底打消了他起身的念頭。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叫作伊芙琳娜,如果你嫌麻煩的話叫我伊芙也行。剛才的那些話沒別的意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接下來要去照看另一位病人了,如果你餓了或是渴了的話可以按你床邊的鈴,之後會有人來滿足你的要求的。在我回來之前,希望你能好好地呆在這裏,能做到嗎?”
姑且算是點頭了,以他對自己身體狀況的認識,目前也隻有修養一條道路了。當然如果在那時與加美爾戰鬥的時候,自己死了的話倒是能省不少事。但他的重歸並不是這麼隨心所欲的玩意兒,日益耗損的內心,日漸汙濁的靈魂,他不知道何時…重生將被真正的死亡代替。所以他必須在每一次戰鬥中,都做好這是最後一條性命的覺悟。
等到伊芙琳娜離開以後,塞德斯才有機會好好審視自己躺著的地方。這是一個幽閉的小房間,除了他頭頂的小窗戶有外界透進來的光以外,就沒有其他光線了。借助這光,塞德斯勉強能夠看清屋內擺放的各式各樣如藥劑模樣的瓶瓶罐罐,還有些甚至瓶口敞開,冒著蒸汽。除此以外,房間裏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機械裝置,精細和詭異程度都讓塞德斯歎為觀止。
在參觀完這所謂的實驗室以後,塞德斯又將焦點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看向自己的右臂,有著明顯的傷痕卻沒有任何痛感,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他的整支右臂都失去了知覺。不過幸運的是,他全身的其他部位並沒有發生什麼異變,看情況…或許真的是被那個古怪的女人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