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的話,就不應該是這個樣。”
在死寂的黑暗中響起的聲音,他從混沌中蘇醒過來,眼中所見的還是一片混沌。
“你與我的契約依舊存在著,雖然失去了憑附,但我還是能找到你,同樣…你也應該能看見我。”
那聲音古怪深邃但對塞德斯來說卻又如此熟悉。他在沉睡過程中耳邊無數次響起的呢喃聲,在醒後片刻聽到的聲音。
他回頭,才發現身後有一個身披深紅色衣袍的男人向他逐步走來。
“混亂的秩序帶來了無數的不速之客,但也加速了我的再生。但僅僅依靠他們還是不夠的。我需要你,不死者……隻有你能幫我找齊我的遺骸,隻有你才能把我從困住我的幻境中解放出來。我需要你…讓我降臨於世!”
他望著深紅色的男子,疑惑和驚慌並存。男子在向他逐步靠近,身上不斷滴落下鮮血。他能感受到男子被兜帽蓋住的頭顱下,空洞的雙眼,正在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似乎打算奪走他的一切。
“我很高興你的記憶損失了很大一部分。那些東西雖然讓你我相遇,也讓你獲得了獨一無二的力量。但對於我來說終究是太難操控了,你把你的靈魂弄得太黑暗,因此得以在這條修羅道路上摸黑行走,一直走到如今這一步,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但現在……我需要的僅僅是你空白的靈魂還有軀殼,你將成為我的一部分,你我將共生!”
深紅色男子將手伸向他的臉,他無法動彈,隻能看著黑暗再一次覆沒他的視線……
然後他的耳朵自此以後,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感謝你,弈。你幫我保住了他的性命。”
深紅色的男子回頭,在他創造的黑暗世界裏,有一抹淡淡的微光在盡頭閃爍。
“我幫你,不是讓你走那個家夥的老路的!”
弈神臉上有著憤怒,但他似乎心有餘悸,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大膽地表現出來。
“以暴製暴,以眼還眼。想要打敗他,我別無選擇。”
“隨你的便了……無論是天上的事還是地下的事我都不想再摻一腳了。我要回去了,如果哪天你真的打敗了他,回歸故裏,別忘記在那裏給我留下半片空地。”
“那是一定的,我的朋友。
我會終結…這個錯誤的世界,結束他創造的錯誤的因果。
然後…我們再讓一切回複平靜吧。”
“沒有平靜可言,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沒有平靜……”
光芒在逐漸消散,無際的黑暗最終隻剩下那抹鮮豔的深紅。
“這裏的事情,很快就會得到相應的結局了。過去的混沌產物,現如今的混沌產物……他們都在為了自己的複興而戰鬥,他們以為這僅僅是個開端,但終章早已拉開了序幕。
很快…這裏的一切都會結束的,很快……”
……
“神的力量,果然不能小覷啊!”
在幽深的小徑中,黑霧與毒氣分別成型,又化作了他們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