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暗淡無光，濃重的血腥味令人情不自禁地反胃。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麼，卡爾沃維因應該是清楚的。他用幻光爆發出的明光點亮了整個地牢，看見的是足以令人膽顫心驚的一排排恐怖的刑具！
“我的天呐……這些我隻在地獄裏看過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裏存在？”
“因為當時我們攻陷了一處魔族的根據地……”
“好吧…我想想就知道這裏擺滿這些刑具要幹嘛了。沒想到當時的神王，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
“沒錯，惡趣味……”
卡爾沃維因感到心髒突然一緊，眼前一黑，隨後他蹲伏下了身體，混亂的記憶闖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人還活著，奄奄一息……陛下他每天都會來這裏，換各種方式來折磨他。然後我再把醫生蒙上眼睛帶到這裏來給他療傷，否則的話…他應該早死了。”
當卡爾沃維因看到亞普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認不出來這個人是他曾經熟悉的哥哥了。泰瑞亞斯把他的一隻眼睛剜去，舌頭剪了一半，手足也各切掉了一隻。這樣做的目的或許是讓他能夠體會到極端的痛苦，但卻不會損失掉某一感官，因為接下來還會有更加痛苦的事情要用那些器官去感受。
“對不起…我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亞普。”
亞普聽到了卡爾沃維因的到來，用一隻無神的眼睛勉強看著他的麵龐。他突然笑了起來，用他那斷了半截的舌頭極其困難地發出了聲音。
“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卡爾沃維因。”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卡爾沃維因皺了下眉頭，然後側身對一旁的盧恩加爾說道：
“盧恩加爾，給我們兄弟倆留點空間。”
盧恩加爾聽了卡爾沃維因的話，用疑惑的目光望著他，但當他見到卡爾沃維因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眼神以後，他的心一驚，低頭應許了他的請求。
“時間寶貴，我在外麵等你們。”
卡爾沃維因點了點頭，隨後盧恩加爾略顯遲疑地走出了地牢，走之前還情不自禁地回看了他們兩眼，更加感覺到二人之間的氣氛古怪。但他當時並沒有妄加猜測，隻是以為卡爾沃維因在見到亞普的慘狀以後心態發生了什麼變化，也就沒有想太多。
在盧恩加爾離開以後，卡爾沃維因把不遠處的木椅搬了過來，毫不介意地坐在了亞普的正前方。
“你想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拚死拚活要救我的性命。那個…古怪家夥的話語不僅僅隻有你一個人聽見，我當時也在場…隻不過你並不知道而已……”
在說到此處的時候，亞普忍不住地咳嗽了兩聲，把肺中的鮮血都吐了出來。而卡爾沃維因卻並沒有在意這一點，而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啊!”
“別裝傻了……我們兩個人，都是這世上多餘的存在……無論你怎樣證明自己，這一事實都不會改變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