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同意修煉化春典了。”顧晚秋平心靜氣道。
“為什麼這麼做?”展海棠臉色陡然一變,陷入了矛盾中。
一旦修煉化春典,再美再好的女子,也必將墮落為欲望的怪獸,不但放蕩到了極點,而且殘忍嗜殺,專門吸取男人的元陽,害人無數。
她雖然很少和顧晚秋說話,也很少和宮裏的人打交道,但是呆在神巫宮久了,或多或少的聽到一些人對顧晚秋的議論,這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聖女。
“我不允許你這麼做,那會害了你一輩子。”展海棠斬釘截鐵道。
如果為了保住兒子一條命,導致顧晚秋永生墮落,她絕不同意。
“你不允許也沒用的,這是我和宮主的決定。”顧晚秋淡淡的道:“我來隻是告訴你這件事,讓你有個盼頭,等著見自己的兒子。”
說著,她轉身就離開了小院子。
後排石屋通往主殿的路上,一個佝僂著腰身的老者穿著破舊的棉襖,吃力的用鐵鍬鏟著路上的積雪,臉上布滿皺紋,看起來像個八十歲老頭。
顧晚秋走到他身邊,凝視著那張樹皮般的臉龐,輕聲道:“王紹,我幫你鏟雪吧。”
王紹轉過臉,渾濁的眼眸看了看顧晚秋,似乎看不清是誰,微微搖了搖頭,低頭繼續鏟雪。
顧晚秋皺緊了眉頭,王紹來到神巫宮之後,就被宮主勒令當一名掃地的,永生不得離去,但是每年可以去見展海棠一次。
王紹隻是個普通人,神巫宮中高手多多,想逃走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似乎並沒有逃走的意思,大約是每年見一次展海棠讓他甘願留在這。
但是他的生機已經所剩不多了,眼看活不了幾年。
顧晚秋心知這是被人不斷吸取元陽所導致的,宮主有很大的嫌疑。
這時候,方振剛從一棟石屋中出來,剛剛在屋裏和一名女弟子辦完事,他臉上全是舒服的樣子,斜睨著王紹道:“老家夥,你鏟雪都怕出力,天天呆在神巫宮吃閑飯,浪費糧食有意思?”
“啊?”王紹指了指耳朵:“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方振剛雙手插在毛褲褲兜裏,趾高氣揚的走到王紹的身前,低眼俯視著,臉上露出濃濃的譏笑:“也是啊,老成這樣,耳朵也聾了。你都快如土的人了,還有臉去見展海棠?她看起來還像個大姑娘啊。”
王紹搖了搖頭:“聽不見。”
“別裝聾作啞了。”方振剛抬起腳,一腳踢在王紹的屁股上,看到王紹摔在路邊的雪堆上,愉快的拍了拍手:“老東西,快點死去吧。等你死了,展海棠就能重新找個男人嫁了。”
“你幹什麼?”顧晚秋兩眼圓瞪,眸中迸濺出憤怒的光芒:“王紹老成這樣子,你還欺負他?”
“老而不死是為賊,鏟雪都鏟不動,留著有什麼用?”方振剛振振有詞道:“讓展海棠看著她的男人成了八十歲老頭,你不覺得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看到他還想踢王紹,顧晚秋擋在王紹的身前,口氣嚴厲道:“再敢欺負他,我一定告到宮主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