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好好享受我的爆拳。”王元的聲音輕飄飄的，話音還沒落下，凝聚著白色罡氣的拳頭轟砸萬步山的身軀。
一拳下去，萬步山臉孔扭曲，掛滿震駭之色，明知要被打爆，也不得不抬起左拳抵抗。
一聲爆響，他左拳又被王元砸爆。
啊！
萬步山嘶聲慘嚎，眼眸恐懼到了極致，王元打出的到底是什麼拳勁？
碰之即爆，太可怕了！
萬步山修煉六十多年，從沒見識過，更從沒遇到過這麼恐怖的爆拳。
嘭！
他正張嘴慘叫時，手臂又被砸爆。
緊接著，左腿、右腿，從下到上，被一拳又一拳砸爆。
慘烈至極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天劍門，更遠遠的傳蕩出去，在山穀間回蕩。
王元臉色卻依然平靜如水，對萬步山的慘樣視若無睹，啟口輕聲道：“殺我門人，想滅絕天劍門，這是你應得的下場，我讓你死的很難看。”
“啊……快殺了我，快點殺了我！”萬步山已無法承受痛苦，五官徹底扭曲成一團，臉上掛滿震怖之色，眼眸中的恐懼好似下了地獄進油鍋。
王元停住手了，低眼俯視著在雪地上不斷打滾的萬步山，輕描淡寫道：“你以為殺掉我這麼多的門人，很殘暴很凶厲，能顯得自己很強大？我當年參加過的大戰，死掉幾十萬人的，不記得有多少場了。我身邊的屍體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大盡頭。我腳下的鮮血，染紅了千百裏大地。那樣的大戰，我親身經曆過上百場，你跑來天劍門殺了幾十人，以為自己很凶很了不起？”
萬步山臉上隻剩下深深的震駭，他不敢相信王元的話，哪有一次大戰死掉幾十萬人的？近現代戰爭的確有，但是都過去很多年了，王元才多大歲數？
一個人，又怎麼會親身經曆上百場死亡幾十萬人的大戰惡戰？
然而，從王元那蕭索、黯然的眼眸中，他看到了一抹憂傷，似乎含著對往昔無數死者的追憶，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緬懷之情。
王元的目光緩緩掃視練武場上的屍體，移到萬步山的臉上，輕飄飄的道：“你的慘叫聲，正是送給這些亡靈美妙的頌歌。你以為自己很強，視我門人為螻蟻，卻不知道，在我麵前你自己就是螻蟻。”
萬步山如遭雷擊。
螻蟻？他就是螻蟻？
仰望如山嶽般巍峨的王元，他隻覺得自己確實渺小如螻蟻。
“不！”萬步山強橫至今，一直把自己當成如坐雲端的強者人物，聞言臉色極其難看，咬牙切齒道：“強者的世界……芸芸眾生本就是一群螻蟻，我殺起來就像踏死螞蟻。”
“你也配稱強者？”王元輕輕的搖了搖頭，冷笑道：“真正的強者，破碎虛空，踏空登月，縱橫寰宇。如你所說，和那樣的強者相比，你不過是個螻蟻罷了。”
他仰望蒼穹，喃喃自語道：“真正的仙人，首先是人，其次才是仙人。若連人都不是，便是魔，成不了仙道的，可惜你永遠也聽不懂。”
“什……什麼？仙人？”萬步山當然聽不懂，臉上隻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