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把她怎麼了?”顏回兩眼瞪得發紅,手上抓得更加用力。
秦弦的聲音沉靜如水:“我沒有把她怎麼樣。我們約好了今天早晨在這裏吃早餐,可是她一直都沒有來,手機也不開機。我不方便去學校找她,所以讓你去看看。你給我好好地坐下!她到底怎麼樣?告訴我!”
顏回死死地盯著秦弦的眸子,仿佛要判斷這番話的真偽。可是秦弦的眸子除了執著和怒意就是那一片沉靜,他什麼也判斷不出來。
顏回頹然地坐倒在對麵的椅子上:“我姐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弦的眸子陡然一縮,聲音終於不穩:“你確定她不是一個人悶在宿舍裏不接電話?”
顏回搖頭:“我去看過了。我姐的行李都沒了。宿舍裏已經完全沒有她的任何東西。就留了一個條,五個字:‘有事,先回家’。”
“回家了?”秦弦的眉頭皺了皺,眼神中幾經波動,忽然正色看著顏回:“告訴我她家的地址和電話。”
顏回調出一條手機信息往桌子上一扔,歎口氣,神色更擔憂了:“你記下吧,不過我打過了,我姐根本就沒回家。”
“沒回家?”秦弦猛地僵直了身子,瞪著顏回:“你說她拿走了行李,既不在宿舍,又沒回家?”
“所以我才想著一定是你把我姐欺負了。阿姨說我姐今天早晨發了條短信給她,說找了新醫院去實習,暫時不開手機。問我有什麼事?為什麼不直接到我姐的實習醫院去找她,要打到家裏來。我都沒敢給阿姨說我姐忽然不見了。撒謊說我姐參加完畢業舞會就要離校了,我想問問阿姨我姐的生日是哪天,想提前給她預備禮物,阿姨才信了。”
顏回一臉愁苦,癱坐在椅子上:“我姐有可能去地方我都去了,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認識我姐這麼久了,我姐從來不這樣的,遇見再大的難處都能笑著麵對!昨天畢業典禮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你說她這到底是遇見什麼事兒了呀?”
秦弦原本絕媚的臉色此刻如僵屍一般可怕:“不管遇見什麼事,她應該相信我!這麼一個人亂跑出去,萬一出個什麼事……”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攥成拳,手臂微微地顫抖著,下麵的話說不下去。那些麻煩還沒有徹底解決幹淨,妖精萬一出了事,他要怎麼活下去……
顏回卻會錯了意:“是啊,我姐心裏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不管遇見什麼樣的委屈,要哭也要到你這裏來哭啊!這要是連你這裏都不能哭了,我姐不孤零零剩一個人了?哎呀愁死人了!姐你到底去哪兒了呀!”
顏回煩躁地站起身:“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再到別的地方找找。”步履匆匆地出門開車走了。
吧台裏傳來微微地啜泣聲:“都是我的錯……你好不容易……都怪我……”
聲音在空寂的粥吧裏細弱而又清晰,秦弦卻已無心再去安慰。他緩緩地起身來到門口,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撥通了一個電話:“幫我找小魚……算我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