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對他而言,簡直是個惡夢,一個躲都躲不了的噩夢,可他,卻隻能在噩夢裏沉淪,若不想被吞沒,就隻能墮落。
區府房間裏,傳出一陣幽怨的琴音,聽的人心裏酸酸的,難受的好像心口堵了一塊大石頭。
區陌白一襲錦衫,腰間一條金絲帶,站在陽光下,耀眼的如同發光體,他聽著這幾個月來日日不變的曲子,頭疼的伸手揉額,眼裏滿是心疼,滿是無奈,最後,他還是將那扇門,一腳踢開,毫無大家公子該有的氣質。
“你到底自怨自艾夠了沒有?”
隨著門聲響,房間裏的琴聲也跟著停止,區陌言蒼白的臉,眸光淡淡的瞥了眼滿臉不悅的區陌白,深知今天是彈不下去了便起身來到床上躺著。
要來了。天天如此,天天如此,從被花無心休了之後,他雖回了娘家,可是天天都躲在自己小小的房間裏,不出門,也不跟人說話,天天彈琴,每次自己要發怒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睡覺。
這次,自己是不會讓他再這樣死氣沉沉下去了,五個月了,也該夠了,爹娘雖然疼他惜他,卻也不願他這樣下去,而他,更不能見他如此度一生。
“區陌言,你給我起來。”區陌白衝了上前,毫不客氣的將他身上的被褥扯下,看著被褥下卷縮起身子,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軀殼,他就有火發不出,隻能無奈的歎氣。自己該怎麼幫他才好呢?
“別,管,我。”區陌言的聲音因為久未開口說話而有些沙啞,他頭也不轉的重新將被褥拉到頭頂蓋住,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見他這副樣子,區陌白又火了,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像以前無數次失敗之後忿然離去。
剛一出房間,區陌白皺眉思忖著,便見一個少年急匆匆的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趕來,見他一臉急促,他有些疑惑的開口:“蘭,那麼急做什麼?”
蘭見是區陌白,連忙朝著他福了下身,一臉興奮的開口:“大公子,她,她回來了。”
聞言,區陌白不解的皺起了眉頭,一時間也沒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誰?”
“郡主呀,她回來了。”蘭一臉喜悅的開口,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公子,那樣的話,公子就會打起精神了。
想著,他便要衝進房間告訴區陌言這個好消息,卻被區陌白伸出的手攔住。
蘭一臉莫名其妙的望向了大公子區陌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攔著自己?
“你就這樣進去?”區陌白淡淡瞥了他一眼,想到花無心將自己的弟弟給休了,若不是她離開的早,他早就上門算賬去了,區陌言要沒有做過什麼,怎麼就和離了,也虧的是和離,若是休,那區陌言就更不用見人了。可是,他現在這個模樣,看得真讓人難過,他若不為陌言討好公道,他怎麼當人家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