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孝坐在客廳裏,並沒有因為有客人的到來而站起來,他有時候慵懶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不想用,或者這是一種態度吧。
張躍生走進了宅堂,這宅堂有九百年曆史了,在這座老宅子裏有什麼樣的傳奇他知道的不少,每一個故事都是驚心動魄的。
這宅子裏的一磚一瓦,都是有曆史的,宅子裏的椅子桌子都是古董,非常貴重,但是對孫家人來說,這些東西隻不過是日常用品而已。
日子不好過吧。張躍生說道。他跟孫家的關係很微妙,朋友談不上,隻能說有些交情,有些他處理不了的案子,都是孫家來辦的,而有些不必要的案子,也算是孫家做的,而他要做的就是擺平流言蜚語,處理後事,頗有狗腿子的樣子。
對於孫孝,他是看著他長大的,自從四歲的時候,第一次在一件凶案現場見到他,張躍生就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孩子,那時候他剛當警察,當塗縣出現連環殺人案,死者的頭部都被開了個洞,而腦子被掏個精光,死相極為難看,他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時候吐個沒完,而這個四歲的孩子,隻是冷漠的站在一邊看,極為的冷靜,這讓張躍生對孫孝這個孩子極為留意。
後來張躍生就天天跟著孫德祿跑前跑後的忙案子,最後破了這件連環殺人案,這個案子的凶手不是普通人,是一個極為特殊的東西,孫德祿殺了那東西,把屍首交給張躍生,讓他去立功,從而升了隊長。
在以後的十幾年裏,張躍生屢次能破奇怪而凶殘的案件,能力得到肯定,最終坐上了局長的位置,而他功勞的背後都是聲名顯赫的孫家,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一切的因果。
不要拿著關心我的幌子來說事,有什麼話盡管說好了。孫孝說道。
不是孫孝不近人情,而是他生活的環境就是這樣,他父親從來不會給人家好臉色看,十四年的耳讀目染也造就了孫孝這樣的性格。
張躍生有些不高興,其實他真心的是關心孫孝來著,隻是他也剛好有事要找孫孝罷了。
額,縣裏又有那種東西在作祟了,死了六個,每個心髒都被掏了。張躍生說道。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不過去晚了,沒能救到,我還遇到一個女巡警,真的很蠢,我懷疑她是不是走後門進的警察局,你可以去查查,這樣的人不適合保衛人民。孫孝輕描淡寫的說道。
張躍生聽著孫孝的話,覺得有些尷尬,那個女巡警張躍生知道,而至於是不是走後門了,張躍生也知道,因為那個女巡警是他的女兒,剛畢業,昨天第一次出警,就發現了一具屍體,為此張躍生還為她記功。不過這到孫孝的嘴裏就成了走後門。
額,這個我會看著辦的,我來的目的,是想詢問,孫老爺子是不是在家,能不能~張躍生沒有說透,孫家的滅門慘啊他是知道的,孫德祿離開了孫家四年都沒回來他也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遇到了這樣棘手的案子,他破不了案總是沒法交代的,因為他的名聲在外。
我爹不再家,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可以走了,而且以後也不要借著來問候我的幌子來我家。孫孝說道。
你這孩子,跟你爹一樣,我打小看你長大,你成熟的有些不像話,像你這樣的年紀,經曆這樣的事,或許應該哭一場,但是我知道你不會,不過我要告訴你,不要總是埋沒別人對你們的關心,這個世上,人啊都是相互關愛著才能好好活下去的,局裏現在有份工作不知道你願意不願去做,專門負責刑事案件,這個你在行,薪水也不低,能夠應付你眼前的困境。張躍生說道。
有一百萬嗎?孫孝說道。
一百萬?你眼光太高了吧,我一個月工資兩千萬,養家,老婆孩子一大把,別說一百萬,一萬塊我都拿不出來,務實一點,雖然我知道你跟你爹都是奇人,但是現在情況不是不對頭嗎?委屈一點渡過難關又怎麼樣呢?張躍生說道。
占時的。孫孝說道。
並不是孫孝妥協了,而是因為他需要錢。
可以~回頭我給你掛個顧問的名義,走吧,案子很棘手,我帶你去看看屍體,或許你能查到什麼。張躍生說道。
孫孝站起來跟著張躍生走了,出了門就上了警車,孫孝其實有些不適應坐車,一上車他覺得一種慌張的震動感,讓他頭暈,惡心,有股想吐的感覺,通常的說這種症狀叫做~暈車。
可能是因為修行的緣故吧,孫孝對於外界的各種震動感知比平常人強烈十倍,或許這是造就他暈車的主要原因。
來到了警察局,張躍生為孫孝辦了證件,掛上了警察局刑事案件偵破團顧問的職位,這對張躍生來說不是難事。
孫孝拿著警徽與證件沒有多看一眼就收起來了,這對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重的那兩千五百塊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