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小弟跌跌爬爬的衝向監室大門的時候,張夢遺口中又是一聲慘叫,原本抱著右臂的左手,突然狠狠的一拳搗在了麵前二狗的臉上。
張夢遺的身體似乎中了邪,所以這一拳打出,頓時“哢嚓”一聲響了起來,卻是二狗的鼻梁骨被他給打斷了,兩股鮮血從二狗鼻孔處激射而出,染的他身上的白襯衫都變成了紅色。
“大……大哥,你……你這是幹……幹什麼啊?”二狗被張夢遺這一拳給打蒙了,過了半晌之後才捂住鼻子問了出來。
“啊,疼啊,疼死我了!”
張夢遺壓根就沒聽到二狗的話,兩臂處傳來的痛楚讓他無法忍受,但偏偏人又能清醒感覺到,他的神經已經處於快要崩潰的邊緣了。
“怎麼回事?鬧什麼鬧啊?是不是想進旁邊的看守所了?”
張夢遺折騰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沒等那小弟跑到門口,管教倒是先來了,這拘留所裏關的人多了,什麼樣的都有,那些癮君子毒癮犯了的時候,鬧騰的比這會還凶呢。
“開門,送我去醫院,送……送我去醫院!”聽到管教的話後,張夢遺垂著雙臂從地鋪上跳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監室的門口,用頭死命的撞擊著鐵門。
管教被張夢遺的瘋狂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布,開口訓斥道:別在我這裝,甭管你以前是什麼少爺,來到這裏,你就是狗熊,害人的玩意,死了活該。
張夢遺聽了,整個人一陣傻眼,但是他疼的厲害,用不上雙手,隻能拚命的用頭裝著鐵門,頭上的鮮血流在臉上,加上那猙獰的樣子,猶如厲鬼一般。
“你忍著,忍著,我叫人去給你打針!”看到張夢遺五官出血,管教也慌了神。
張夢遺用頭撞完,又開始用腳踹起鐵門來,張口大罵:“忍你媽的,快點開門,老子要死了!”
“你們幾個,快點按住他啊”管教聽到張夢遺的話後,急忙喊道,要是死了人,他也不好辦。
“大哥,你忍忍,忍忍啊!”
二狗幾個人一起撲了上來,七手八腳的將張夢遺按在了地鋪上,這哥幾個心裏也納悶著呢,這剛才還好好的呢,可他現在怎麼卻是要死要活的呢?
“媽的,放開我,快點放開我,老子疼死了!”
被死死按在了地上的張夢遺是欲哭無淚,忽然右腿齊根處又是一陣劇痛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生生的將眾人給推開,在地鋪上打起滾來。
鐵門外的管教看的是咂嘴不已,他在這裏幹了二十多年了,也沒見過這場景,這是中邪了吧,怎麼冷的邪乎,這大白天的,真實邪乎,活這麼大歲數還真是頭一遭遇上。
“開門啊,你媽的!”
張夢遺在通鋪上打著滾,二狗卻是衝到了門邊上,衝著管教大聲喊了起來,這真的事要死人了。
“疼死我了,老子不活了啊!!!”
就在二狗和管教交涉的時候,打著滾的張夢遺突然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竟然單腿在通鋪上站了起來,死命的用那條左腿在地上一撐,一頭往對麵的監牆上撞了過去。
“噗嗤!”
隨著張夢遺的腦袋撞上了監牆,一聲像是西瓜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一股血花四處飛濺,張夢遺的慘叫聲也隨之止歇住了,身體軟綿綿的順著監牆倒在了地上。
為了防止犯人逃跑,拘留所的監室和看守所都是一樣的,這監牆的表層可都是實心的水泥澆築出來的,張夢遺拿頭去撞,等於是拿著雞蛋在碰石頭,但是讓所有人傻眼的是,就算是水泥牆,撞上去也不可能跟西瓜一樣爆炸開了吧?
落在了地上的張夢遺,整個頭蓋骨就被撞碎了,紅的鮮血白的腦漿順著他的頭發流淌了一地,還沒完全失去知覺的身體,在無意識的抽搐著。
“自……自殺?”
門外的管教也看傻了眼,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連忙按響了門邊的警報,整個拘留所瞬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