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非常驚人,雪湖上的寒風吹拂著身上的黑色中山裝,衣袂呼呼作響,仿佛將要散開的雪花。
武三通眉頭微挑,有些不解,伸出鐵一般的右手在風中虛虛一握。
嶽家槍破空而至,瞬息之間便來到了鞍山泉水的山崖之上,朝著柳含煙刺了過去,因為與空氣摩擦的太過劇烈,黝黑的槍身泛著明亮的光澤,與柳含煙瘦弱的身軀相比,顯得格外粗長恐怖。
槍風裹著崖間的殘雪撲麵而至,吹的她臉頰生痛,烏黑發亮的發絲像陡溪中的水草般呼呼向後倒去。
她沒有懷疑孫孝,在逃出生天後的那一刻,她就把未來的生命交給了孫孝,所以她相信孫孝。
柳含煙的身體猛然爆發出一道力量,那力量如電,將周身彌補,那是雷神的魂珠,他在保護著柳含煙,那電朝著四周擴散猶如防彈衣一樣,彈開了那把槍的攻擊。
嶽家槍狠狠地紮進電幕之中,鋒利的槍尖刺破閃電的光圈,猶如毒龍鑽一樣朝著裏麵鑽了進去~但是槍尖始終沒能穿過那渾厚的閃電!
柳含煙身體重重一震,臉色驟然變得極為蒼白,哇的一聲,鮮血從唇裏噴出,染紅了自己的衣襟。
武三通看著如此,他才明白為什麼孫孝不去救柳含煙,原來如是~武三通懂了,知己知彼這句話不僅僅是對敵人,還要對自己。
孫孝此時已經橫掠數十丈,來到了雪湖之上。
便在這時,武三通微微蹙眉,在寒風中虛握著的右掌猛的一緊,崖上那柄嶽家槍猛地向後一縮,猛然後退,這之間的速度快如閃電,瞬息之間。
黝黑的嶽家槍刺破湖上飄著的殘雪,刺破最細微的寒風,帶著尖銳的鳴嘯聲,閃電般直刺孫孝的後背。
尖銳的鳴嘯是破風聲,是鋒利槍尖前的湍流聲,聲音越尖細說明速度越快,這是一把雙頭槍,兩邊都能殺人。
這個時候孫孝不去想也知道嶽家槍的運行軌跡,就在嶽家槍距離他的後背還有三丈的時候,在尖嘯聲還沒有傳進他耳朵的時候,他再一次提前做了反應,元極之力灌注全身,於天空裏強行擰身,把全部的精神與力量凝於劍身向著身後狠狠斬落!
一聲極其明亮的脆響伴著強勁的氣流噴濺,從劍鋒與槍尖之間向四周波散而去,震的鞍山上的積雪不停顫抖。
孫孝手腕一陣劇痛,險些握不住手中的赤霄寶劍,但他以極其堅毅的心神,穩定住自己的身形,借著劍鋒傳回的反震之力在夜風裏轉著圈呼嘯著再次向武三通撲去,速度竟是比先前更快了幾分。
那柄嶽家槍在夜空裏畫了一道弧線,比孫孝更早來到了武三通的身前,回到了他虛握在寒風中的右手掌裏。
寒風驟疾,孫孝破風而至雙手緊握赤霄寶劍,當頭砍了下去!
武三通已然渾身浴血,因為勁風刮破了他的臉皮肉身,臉色蒼白,然而神情依舊巍然不動,看著如鬼魅般撲向自己的身影,簡單至極地一槍遞甩了過去。
嶽家槍鋒尖處光芒大作。
一聲清脆巨響之後孫孝如受傷的大鳥般慘然向後倒掠而去,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將地上的積雪滑出一道道深溝,撞擊在了汽車上,孫孝才停下來,那汽車的鐵皮居然被撞擊的凹了進去。
黝黑的嶽家槍在武三通的手中以極高的頻率顫抖著,很長時間都無法平靜下來,發出令人心寒絕望的低沉嗡鳴聲。
嶽家槍與赤霄寶劍的每一次碰撞,都是那般的樸實無華,力道十足,看似簡潔而無趣實際上卻隱藏著開山碎石的意味。
孫孝站起身來,覺得自己的手腕似乎已經斷了,臉色蒼白如雪,雖然武三通身體的傷勢極為嚴重,到了強弩之末,但在力量以及真氣雄渾程度上他依然遠遠不如對方,這種差距是沒有辦法彌補或者是拉近的。
武三通簡單一槍便破了孫孝籌謀已久,舍生忘死的一劍,應該沒有什麼道理不滿意,然而他的眉頭卻深深地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