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心是想一些林女士接受不了的話,有意氣她。
她在被林女士隱瞞了這麼久自己的身世後,突然一下子知道了,心裏淩亂的很,拚命地尋找宣泄的出口。
林女士讓她嫁給少澤,明姿畫也知道她是為了她好。
可是林女士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個典型的失敗例子,她為此多次自殺。
林女士不清楚的是,當一個女兒從到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因為男人,因為婚姻變得瘋狂、扭曲、甚至多次輕生後,她對婚姻跟男人,肯定不可能再抱有幻想,也不可能再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對愛情抱有憧憬。
如果林女士有她一半看得開的話,也不會發展到今的地步。
明姿畫胸腔不停地起伏著,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今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
而她剛才的話,顯然已經戳中了林女士心底最痛處。
林女士一下子沉默了起來,臉色變得蒼白沉鬱。
她這一輩子都要強,也隻有費明德背叛這件事是個硬傷,至今沒有走出來,還因此患上了抑鬱症。
“對不起,我需要冷靜一下。”明姿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抿著唇轉身離開了。
林女士沒有再喊住她,她知道明姿畫需要時間去消化接受這一切,她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目光複雜幽深。
*
明姿畫開車離開了醫院後,就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轉著。
她踩下油門,將馬力開到最大,也不知道自己要開去哪裏。
她現在腦子裏很亂,心情更是沉重,煩躁地感覺一陣陣的襲來,堵的她的胸口發慌。
就在這時候,明姿畫接到了藍翎兒給她打的電話。
“畫畫,你在哪裏?燕子來紐約了,我約了不少姐妹,大家一起聚聚,就差你了。”
“燕子來紐約了?你們在哪?把地址發給我?”明姿畫驚訝地完,連忙問。
很快藍翎兒就把地址給她發來了,是一個高檔酒吧。
明姿畫設置了導航,將車子開過去。
酒吧裏,晃眼的霓虹燈,激昂舞曲,舞池中妙曼身姿,空氣中含著荷爾蒙勃起的氣息。
藍翎兒包了一個大包廂,昔日的姐妹聚首,坐於沙發一排。
明姿畫進來的時候,大家一陣子起哄。
“畫畫現在不一樣了,已經是邱太太了。”
“是啊,好福氣啊!”
“邱少澤這樣的金龜婿怎麼就被她嫁到了呢?”
“所以啊~老公要從勾搭在一起!”
明姿畫臉上訕訕然,半都沒有一句話。
今她剛得知自己的身世,現在心情正煩著呢,實在跟她們開不了玩笑。
“畫畫,怎麼了?跟少澤吵架了?”藍翎兒走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膀,關心地問。
“沒有。”明姿畫搖了搖頭,徑直拿起一杯酒,對著酒瓶就喝了起來。
“既然沒有,今兒個趁姐們都在,不如討教討教今後伺候老公的活技,學好受用終身啊。”藍翎兒衝她曖昧的眨眼。
“我看還不如你自己多學著點吧,反正你也快結婚了。”明姿畫朝她挑了一下眉,反過來調侃。
那些女人聽到明姿畫這麼一,也都圍著藍翎兒起哄起來。
費思爵花名一向在外,如今卻傳出要跟藍翎兒步入婚姻殿堂,沒有這個更讓這群八卦的女人感興趣了。
明姿畫見藍翎兒被這些女人圍著,要她聊她跟費思爵的事,她索性走到一旁獨自飲酒的上官燕身邊。
“燕子,你怎麼來紐約了?”明姿畫拿酒瓶跟她碰了一下,好奇地低聲問道。
“畫畫,她突然醒來了。”上官燕沒有看她,眸光凝聚在某一個點上,低喃著道。
“她?!”明姿畫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上官燕的那個她很有可能是陸九柬的原配妻子。
她的眸子頓時瞪大,不敢置信地問:“那個女人不是為陸九柬擋了一槍以後,變成植物人了嗎?怎麼會突然又醒過來了?”
“是啊,她已經成為植物人了,卻還是醒過來了,你上怎麼這麼厚待她?”上官燕鬱悶地喝了一口酒,嘴角扯出一抹譏諷地冷笑。
明姿畫聽上官燕這口氣,應該是不想陸九柬的妻子醒過來的。
也是,上官燕畢竟是三,見不得光的,本來陸九柬能跟她相處的時間跟機會就有限,現在陸九柬老婆又醒來了,上官燕想要上位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所以你來紐約,是為了出來散散心的?”明姿畫歪著頭問。
“順便來參加你跟翎兒的婚禮,我這輩子反正是沒有機會穿上婚紗了,能看到你們倆風光的嫁出去,我心裏也有個安慰。”上官燕苦澀地。
明姿畫頓時就皺眉了:“你還打算繼續在陸九柬身上耗下去啊?他老婆都醒來了,你又何必非吊死在陸九柬這一棵樹上?”
“畫畫,你不懂!我這輩子最美好的青春、光陰、愛情都獻給了這一個男人,要我這時候退出我不甘心啊。”上官燕咬緊牙關,神情幽怨:“那個女人醒來了也好,以前她睡著了像個死人一樣,我也沒法跟她爭,現在她醒來了,我們也是時候該正麵較量了。”
“燕子,你要做什麼?”明姿畫心下一驚,難以置信地問:“你該不會真想做一些事挑釁原配,想辦法上位吧?”
憑心而論,她真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變成這樣。
“畫畫,這是我私人感情的事情,你不要管,也是我跟那個女人多年的恩怨,你管也管不了的,今你就陪我一起喝酒就行了。”上官燕仿佛已經豁出去了,她下定決心道。
明姿畫張了張嘴,本還想勸上官燕一些什麼的,可話到嘴邊,她還是什麼都不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選擇走的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既然上官燕選擇做陸九柬的三,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她將來要麵對怎麼樣的問題跟人生。
作為朋友,她隻能點到為止,卻幫不了她。
真正能夠幫到她的人,隻有她自己。
可是上官燕卻執著於此,不願意醒來。
幾個時後,明姿畫跟上官燕都喝了不少酒。
兩人紅著臉,身子歪倒在沙發上,神智不清。
“畫畫,燕子?”藍翎兒被那群女人灌了一圈酒下來,竟然發現她沒有醉,明姿畫跟上官燕倒是先醉了。
按理她們兩人平日的酒量不比她差啊,今這是怎麼了,兩個人都醉了。
藍翎兒不知道的是,明姿畫跟上官燕今都各懷心事,兩個人都多喝了幾瓶,這下一起醉了。
“你們快過來幫忙,把她們扶到我車上。”藍翎兒對那些女人們。
“呦,畫畫跟燕子怎麼都醉了?今的酒有這麼烈嗎?”女人們嘰嘰喳喳地趕過來,紛紛扶起明姿畫跟上官燕,向包廂門口走去。
“等一等!”藍翎兒突然想到什麼,叫住她們:“你們把燕子送回去,畫畫交給我。”
幾個女人愣了一下,全都不解:“幹嘛要這樣?”
藍翎兒眨巴著眼眸,提示她們:“畫畫現在已經結婚了,是有老公的人,是不是應該叫少澤來把她帶走?”
“對對對,應該把她交給少澤!”幾個女人紛紛點頭,先扶著上官燕離開了。
包廂裏就隻剩下藍翎兒跟明姿畫了。
藍翎兒叫來酒保,讓他給她弄來一包東西,她給了他一筆錢作為封口費。
藍翎兒將那包東西扔進了酒內,她晃動了一下酒杯,等藥跟酒完全融合後,又坐回了原位。
她將酒杯放在茶幾上,拿了明姿畫的手機給邱少澤發了一條信息,接著一臉認真的看向閉著眼躺在沙發上的明姿畫道:“畫畫,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你跟少澤啊,日後你可要備上厚禮感謝我。”
“……”
邱少澤收到“明姿畫”信息的時候,他正吩咐手下準備晚上在水晶餐廳的表白布置。
他看了一眼信息的內容是:“我喝醉了,快來接我。酒吧。”
邱少澤微微疑惑,明姿畫這時候怎麼會去酒吧?按理她現在應該是在公司啊。
不過既然是明姿畫給他發的信息,他也沒有多想,邱少澤隨手拿了掛在座位上的西裝,利落的穿上,出了辦公室。
到了那家酒吧後,邱少澤撥了明姿畫的電話。
在包廂內等著的藍翎兒見到明姿畫的手機在震動,立馬接了電話,告訴邱少澤她們所在的包廂號。
過了一會兒,邱少澤到達包廂,推門而入。
“邱大少爺,你終於來了,快把你老婆領回去。”藍翎兒笑著衝他招手。
邱少澤瞥了眼趴在沙發上睡著的明姿畫,微微蹙眉。
他抬起頭,視線望向藍翎兒,沉聲問:“她被你灌酒了?”
“沒有,絕對沒有。”藍翎兒見到邱少澤過於犀利的視線,趕緊搖頭解釋:“是你燕子突然來紐約了,畫畫陪她聊了一會,就多喝了幾杯。”
邱少澤沒有再質疑,走到明姿畫身邊,緩緩蹲下身子。
他伸手挑開她遮掩眉眼的發,看著她通紅著俏臉,砸吧嘴的樣子,心下一歎。
藍翎兒眼珠子轉了轉,笑著:“畫畫今太開心了,你不知道,她能嫁給你是她最幸福的事。”
邱少澤黑著臉瞥向她:“胡謅的時候能打下草稿不?”
“……”
藍翎兒咽了口唾沫,尷尬地笑。
見邱少澤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明姿畫披上,就要帶她離開包廂,她立即端起茶幾上她早已準備好的酒杯,遞到邱少澤的麵前:“來,少澤,我敬你一杯,祝你終於娶到心中所愛!”
邱少澤沒接,看著那杯遞來的威士忌,表情莫名。
藍翎兒心下發虛,少澤該不會是看出什麼這酒裏麵有什麼貓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