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被女人“傷過心”之後,墨離把自己的思緒又拉回到正軌。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嗎?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卻不得不讚。天壤之別,恰好形容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
墨離驚歎之餘也暗暗琢磨:“這孩子違背了常理,直接跳過了門徒級別連跨數段,六歲的她怎麼能修煉到這個地步?若是照此發展下去,六年後的她在門生大典中豈不是同輩之中的翹楚了?看來人跟人真的不一樣啊,要是以她的標準來看,說我是個廢物也不是沒道理。”自嘲,墨離越來越覺得自己需要自嘲了。
墨憐,和墨離同一天出生的女孩兒,然而老天賜給他們的卻截然不同。墨憐雖然體質虛弱,看上去像個病秧子,可是隨著靈力越發強大,她的身體狀況也會慢慢改善,體弱多病的問題早晚將不是問題。她所要注意的隻是盡量避免近身戰鬥,開發遠程靈技而已。墨離沒有得到上天的恩賜,但是他所擁有的東西,是在場所有人都不具備,也不在乎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所擁有的正是被擁有超強天賦的人所忽略的品質——執著、堅韌、不屈。
“在某些人眼裏,這些品質對於一個廢物來說毫無價值可言,因為再執著,也改變不了你是廢物的事實。可在我看來,越是被別人看扁,就越不能放棄自己,自己的艱辛別人沒有經曆過,自然可以滿不在乎,但是我自己在乎就好。無論將來成功失敗,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這些旁觀者無關。所以你們越是踐踏我,我越要迎著你們的踐踏站起來,將來的我,翻手可逆天,跺腳能撼地!你們這些如今用眼角看我的人,將來也會成為我眼中的螻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那一眼所刺激,墨離的心情竟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剛開始那種聽天由命、事不關己的心態煙消雲散,換來的卻是無限的鬥誌和沸騰的鮮血。要是墨禹知道此刻兒子的內心竟然還能有如此的雄心壯誌,恐怕備受打擊的他心情也會稍感欣慰。
眼看著等候測試的孩子已經越來越少,墨禹心中的焦慮隨著時間的推移甚囂塵上,他不止一次想破壞儀式,可是現在的他還是很不爭氣地從心底渴望墨離能給他帶來驚喜,來個驚天逆轉。做父母的,總是很難對孩子徹底失望,墨禹這樣的父親更是如此。他不時地在背後注視著墨離,想抓住他表情上的變化,可惜他什麼也沒看出來。父子二人就這麼表麵平靜地等來了那個時刻。
“下一個,沒人了嗎?墨離,你不是還沒有測試過嗎,現在輪到你了。”墨青的語氣很平靜。
墨青至少還做到了語氣平靜,可其他的人則沒這麼好的修養,你一句我一句又毒舌起來:“還測什麼測啊,直接把他扔到墨府門外去不就得了。”“對,別讓他再和我們墨家扯上什麼關係。”“把他的手放在語靈石上和用一根木頭去捅沒什麼區別!”“胡說,木頭還有點靈性呢······”
墨離的耳朵自動過濾掉了所有的惡言惡語,他的心理素質已經超越了這個年齡段,反而墨禹這邊已經牙關緊咬,虎目圓睜了。
墨離回過頭,向父親揮了揮手。所有人都以為他這個動作實在勸父親冷靜,可是墨離自己明白,他是在和父親告別,或許就在幾分鍾後,他就再也見不到這個高大的中年人了。
也許是墨離的無動於衷讓那些人覺得再諷刺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在墨離走到語靈石麵前時場內竟然鴉雀無聲,也有可能是他們不想錯過這個“曆史性”時刻。墨離淡然地伸出右手,輕輕地拍在石壁上,一秒,兩秒,十秒,語靈石毫無動靜。這時,周圍的墨家族人們開始流露出得意的表情,結果不出他們所料,他們都顯得十分滿意,為了一個齷齪計劃即將成功而滿意。
墨青的臉沉了下來,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他厲聲說道:“墨離非墨家血統證據確鑿,無需再做狡辯,來人!給我把這個野種趕出墨家,永遠不許他再踏進半步!如果有人膽敢阻攔,一律家法嚴懲!”
伴隨著墨青的一聲令下,門口走進四五個身披重甲的墨家護軍,他們一個個都是麵無表情,來到墨離身前,不由分說把他拎起來就向外走去。
墨禹積蓄了三個月的憤怒終於被徹底點燃了,狂怒的他像發瘋的獅子一般衝向了那幾個護軍,幾道紅光閃過,在場的大多數人根本沒看清是怎麼回事,那幾個護軍就已經紛紛倒地不起,每人背後都有一個兩尺長的傷口,鮮血流了一地。墨禹站在原地,左手抱著墨離,右手手掌流動著血紅色的靈力。這是墨禹自創的暗殺絕技:血影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