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最好的方法莫過於不去想,墨離在這方麵倒是夠果斷,不僅不去想這件讓他毫無頭緒的事情,還出人意料地將那把來路不明的鐵劍收為己用,甚至連名字都取好了。玄殷對於升靈大陸的了解遠遠多於墨離,但連他也不明白劍上那八個字的含義,與其胡亂猜測,倒不如先放在一邊。
墨離隨便找了一塊白布一層一層地纏在劍柄上,劍柄沒有紋路,抓著容易脫手,隻有用這個土辦法才能讓這把劍用起來更順手些。玄殷半開玩笑地說:“一千銀幣買的劍連個劍鞘都沒有也太寒酸了,你就打算這麼帶在身上?”
墨離微微點頭,說道:“我之所以決定把這把劍當做自己的武器,就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兩件事:第一,不要再那麼容易上當;第二,不能隻憑外表判斷一個人或一件事。這把劍樣子雖然難看,但是也處處與眾不同,我不需要華而不實的東西,而這把劍可能比那些精心打造的劍更實用。”
玄殷不反對墨離的說法,但是他還是提醒道:“劍隨便你怎麼用,可是那個奸商外加騙子的中年人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騙了你這件事千真萬確。而且找到他說不定能問出這把鐵劍的來曆呢?”
墨離把鐵劍堯昆背在身後,外麵再披上一件外套作為遮掩。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摸摸左耳上的星塵簡說道:“我也正有此意,要是他不肯說實話,那我正好有機會試試自己的新靈技。現在全城戒嚴,那家夥一定還在朱雲城內,咱們先到城裏各處找找,找不到隻能自認倒黴,要是找到了,哼,認倒黴的就該是他了。”
墨離說走就走,出了客棧,他特意把剛才去過的地方又全都搜尋了一遍,原指望這招回馬槍能奏效,不料在這裏繞了兩圈也毫無收獲。墨離不死心,又到其他地方去找,一個下午的時間,除了跑得滿身臭汗以外,連那中年人的一根毛也沒找到。墨離有些泄氣了,他拖著兩條發酸的腿,慢慢地向路邊一個小攤子走去,這是一個茶攤,有不少人在這裏或閑聊或休息,墨離準備先喝口水歇一會兒,順便想想下一步的打算,說實話,偌大的朱雲城想找個不知道名字的人,實在太難了。
墨離走進茶攤,在最靠近街道的地方坐了下來,這樣方便他觀察路過的行人,他不想放跑任何一個搜尋的機會。他讓夥計上了一壺涼茶,自己一邊喝一邊用餘光掃視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街道的西麵傳來一陣陣嘈雜喧嘩的聲音,不時還能聽到馬蹄的聲音,從馬蹄聲的節奏判斷,馬的速度應該相當的快。墨離覺得奇怪,這麼熱鬧的大街上誰敢騎馬騎這麼快,他難道不怕撞到人嗎?他正在納悶,忽見街道上的行人一個個像見了瘟神似的往兩旁躲閃,遠處地麵上還有不少被馬撞飛的東西,街道兩邊的店鋪和攤位有不少都被撞得一塌糊塗,整條街上一片混亂。
造成這種亂象的罪魁禍首現在正飛速地向墨離這邊衝來,離得不遠時墨離才看清楚,原來正在狂奔的馬還不止一匹,而是一前一後兩匹,馬上分別坐著兩個少年,歲數不大,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從穿著和馬鞍就可以看出他們不是一般人。前麵一個紅發少年一邊揮動馬鞭一邊對後麵的說道:“我說墨兄,今天這場比試看來我是贏定了,哈哈,你們墨家的墨龍駒也不過如此嘛,還是說是你的騎馬技術太爛了?哈哈哈哈······”
後麵那個姓墨的少年顯然是被這番嘲笑給激怒了,他黑著臉大叫道:“朱允,你小子別得意,離終點還遠著呢,誰勝誰負咱們走著瞧!”說完,在馬背上連抽好幾鞭,馬受不了疼痛,暴叫一聲,發瘋一般地向前衝去。它衝向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就是墨離所在的那個茶攤,這匹馬速度飛快,眨眼就到了墨離的近前。
好在墨離的反應夠快,在那匹馬衝過來的瞬間,他雙腳一用力,縱身越到半空,他跳起來的高度足足有一丈有餘,剛好貼著馬背上少年的頭頂過去。少年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隻覺得有什麼東西突然躥到了自己頭頂上,他本想抬頭看個究竟,卻發現自己的馬突然前蹄高高抬起,一聲嘶鳴過後就停下不走了,少年本打算再抽馬幾鞭子讓他快走,卻看到馬韁繩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兩隻手,他下了一跳,連忙回頭去看,隻見一個比自己還小兩三歲的少年正用無比憤怒的目光看向自己,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樣。
墨姓少年先是嚇了一激靈,然後又平靜下來,對方不過是個小孩兒罷了,自己怕什麼,這時候,跑在前麵那個叫朱允的少年也過來了,他一臉疑惑地問:“怎麼回事,這小子是誰,怎麼在你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