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聲音都是軟的(1 / 2)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利益將自己置於險地的人數不勝數,可像墨離這樣平白無故送上門的還實屬少見。玄殷對於墨離頭腦發熱的想法不知該說什麼,人家城主府想抓他都想瘋了,他竟然還要潛入那裏,還說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徹頭徹尾的賭徒心態。可是縱使玄殷反對,墨離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去不可。以往對於玄殷的勸告,墨離還是言聽計從的,這一次卻一反常態,玄殷拗不過他隻能勉強同意,不過他讓墨離保證,不許逗留太久,藏身之地有的是,沒必要非藏在人家眼皮底下。

通緝犯的日子確實不好過,連吃飯的時候都得帶著帽子,睡覺的時候也要時刻留神,每時每刻都要提防身邊的所有人,“寢食難安”的含義,墨離現在也算是別有一番體會了。除了隱瞞身份躲避追捕以外,他每天還要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尋找進入城主府的機會。拜上次偷寶劍的人所賜,城主府內外的戒備比往常森嚴了數倍,府邸內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巡邏的隊伍晝夜交替,守衛的士兵三班倒,沒有真空期,即便是趁著夜色悄悄潛入,被發現的概率也極高,那種“夜探府宅”的戲碼看來是行不通了。

正常方法行不通,就隻能想點歪門邪道了,為了搞到第一手情報,墨離經常徹夜隱蔽在城主府對麵的小巷子裏,或者是趴在可以看到城主府情況的房頂上觀察府裏的一舉一動,總之這些天他就像個飛賊一樣,晚上出門,白天睡覺。這種類似偷窺的方法雖然不入流,倒也有所收獲。

城主府上上下下上千口人,人吃馬喂的,沒有糧食可不行,可是他們不可能自己在院子裏種菜種稻米,所以每天的菜都是由外麵供應進來的。雖然城主下令封城,可是沒有糧食誰也活不了,所以城主朱程特別批準,每天四更時分,城外的菜農可以把菜運進城裏,隻要通過檢查就允許放行。一部分菜運到城主府,另一部分運到市場上賣給平民,這個幾乎是城主府唯一的空當,對於墨離來說,也是不容錯過的良機。

淩晨四更天是人最為疲憊的時候,警惕性也最低,自己如果能混在送菜的隊伍裏,偷偷地趴在運菜的牛車下麵,隻要能進入府邸的大門,那麼接下來的就都好辦了。墨離把這個計劃反複推敲了幾遍,又和玄殷商量,玄殷知道現在勸他也沒用,也不予反對,於是計劃就這麼決定了。

天色還很昏暗,城樓上守城的士兵三兩成群,有的靠在牆根打盹兒,有的無精打采地聊天,隻有那麼兩三個人在老老實實地站崗。就在這時,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夜色之中逐漸走出一群人來,這些人都是附近村莊的農民,他們按照規定準時向城裏供應糧食。守城的士兵早就和他們很熟了,不用打招呼就知道是他們,每天都來,想不熟也難。

士兵們來到城下開門,先把每輛牛車上的菜檢查一遍,又清點了一下送菜農民的人數,等他們送完菜出來的時候還要再數一遍,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待會兒有人混在他們中間偷跑出城。一係列的檢查完畢後,有幾個士兵陪著他們一起把車上的東西運到目的地。

看著一輛輛牛車進了城,在暗處整整守了一夜的墨離頓時來了精神,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在天還沒黑的時候就來到了城牆角下藏好,一夜的時間他幾乎沒怎麼動過,現在終於把他所等的等來了,苦熬一宿的艱辛早被他拋在腦後,他趁著眾人紛紛進城的時候,身子像一隻狸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接近人群,然後默不作聲地鑽進一輛車的下麵,抓住牛車下麵的杠子,雙腳勾住車軸,整個身子貼在車子下方,潛入的第一步順利達成。

墨離的速度很快,配合上風魔舞,基本可以做到無聲無息,加之在場的人又沒有高手,所以他僥幸成功。黑夜裏,他瘦小的身軀旁人難以察覺,他就這麼搭著順風車來到了城主府的門前。

城主府除了迎接重要客人以外,一般是不會開正門的,所以糧食隻能從後門進入。府裏的管家和仆人們親自把車拉近府裏,菜農們不得入內隻能等在外麵,等到他們自己把糧食從車上卸下來後再把車輛送回門外,士兵負責把他們送到城門口,菜農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墨離所在的車進入府門以後,他趁著所有人都在卸貨的功夫從車底下鑽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臉上還掛著抑製不住的興奮,至此,城主府潛入,成功。

墨離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他隨口問玄殷:“你說咱們應該先去什麼地方?”

玄殷沒好氣地說:“連這個都沒想好你就敢來,你的腦子難道是海綿嗎?”

墨離反駁道:“你的腦子才吸水呢,誰說我沒想好了,我隻不過是想看看咱們的想法一不一致,既然你這個態度,那我也不浪費口舌,直接去被我打傷的那三個人的房間看看情況,最好能讓他們永遠無法開口,那樣我就省心了。”

玄殷倒吸一口涼氣,戲謔道:“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心狠手辣了,還想殺人滅口?不過不是我說你,你知道他們的房間在哪兒嗎,還有,他們能讓你輕鬆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