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模樣謙遜的向匠師拱了拱手。
匠師滿意一笑,繼續講:““卻邪”,有妖魅者見之則伏。驅盡邪魔,引正氣而行。”
“以浩然正氣立其身,為天下蒼生銳其刃,這就是這把劍的魂魄。就算倘若有一天劍被砍斷了,隻要這劍魂還在,這卻邪劍就會一直在你手中。若你想以這把劍為靈器,必先要有如此心胸。”
葉聽得熱血沸騰,極認真的點頭應承。
“我絕不會辜負先生的托付。”
匠師開心的笑了起來,去往放置物品的櫃子處,翻出一個木盒,從盒子裏拿出一塊模樣奇特的金屬。
“我曾立誓,此生隻鑄一把真正為人靈器的卻邪劍,這塊天外隕鐵是我多年前為鑄這一生所夢而舍命得來的奇寶。卻邪劍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夢想,我希望它能在對的人手裏大放光彩。”
“現在我來問你,你是否能承載得起這卻邪劍的劍魂?”
匠師一隻布滿老繭的寬厚大手搭在葉肩上,他眼神裏透露著期待也有害怕,他害怕葉會害怕。若葉遲疑片刻,那便是配不上卻邪劍一往無前的氣勢的。
“能!”
葉答的肯定,眼神極為堅定。
“好。”
匠師站起身來,丟給葉一個空葫蘆。
“天外隕鐵需要鑄燒七日,也需要大量鮮血澆鑄才能凝成一把上好靈器,若使水勾兌便配不上卻邪的名號,你七日內將這葫蘆裏裝滿自己的血,再拿來找我。”
葉接過葫蘆,沒多問一句,轉身走了。
“多吃些雞蛋紅棗,補補身子。”
臨出門前,匠師開口。
......
葉才走沒多久,一個身影躥進了鑄鍛閣,懷裏還抱著許多亂七八糟的雜件。
“泰師傅......我想請你幫個忙......”
吳偉站在爐旁,不知道是不是熔爐裏的熱浪把他的臉灼的通紅,他怕貿貿然開口會打擾到匠師,所以言語間有些膽怯。
“哦?”
匠師轉過頭看著吳偉的模樣,見他一雙腿微微在抖,懷裏還揣著許多機關零件,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你說吧,若是要幫你修那些個玩具,我可沒空。”
匠師繼續捶打著手裏還為鑄成的劍,頭也沒抬。
“這不是玩具!這些是機關傀儡,它們不是玩具。”
聽得匠師說“玩具”二字,吳偉神情變得激動,紅著臉爭辯。這些年來,每個人都要將他手裏費盡心血琢磨出的機關傀儡形容成“玩具”,哪怕是自己是被人嘲笑時他也不會感到憤怒,但他最珍愛的機關傀儡受到半點輕視卻不行,那是他心底最深處被包裹的尊嚴。
“我想您按它們的樣子,幫我鑄一件屬於我自己的靈器......”
或許感覺到剛才的行為有可能冒犯到匠師,現在再提這要求時,臊紅了臉。
“有意思,有意思。”
匠師不再敲打鍛造,停下來盯著吳偉的眼睛。
“小娃娃,我問你,你可知道靈器對修行者的重要性?”
“我知道。”
“那你為何要將此物鑄成你的靈器?”
吳偉看著懷裏的這些機關零件,眼神裏流露出溫柔向往,像魚在岸邊望著河水,像鳥在囚籠望著天空。
“因為這是我這輩子最喜愛的東西。”
匠師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某種特有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