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近秋日,風有些秋天特有的蕭肅,吹在人身上是涼意,卻比春天的風多了一絲悲傷,可能是枯葉在落的緣故。
楓葉在此時最紅,這條道路的兩旁盡是楓樹,五角楓、三角楓、元寶楓......都在爭相鬥豔。
像是被前一天傍晚的落日餘暉染紅了的一片紅葉林。
這條道上也有落葉,都是被秋風打落了的,薄薄的蓋上了一層,像皇宮晚宴鋪的紅毯似得。
從遠處傳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愈來愈近,也就愈加聽得真切了,應是有人在踩著落葉前行。
來人腳踏赤紅雲靴,他步伐很怪,因為太過於標準所以顯得怪。
他邁出的每一步頻率幾乎都是一致的,每一步的距離也都是一致的......
再往上瞧,黑色布褲,錦緞的黑色長衫,內襯的衣裳也是黑色的,衫襟是紅色的,繡的很精致,像是大繡坊的手藝。
他臉上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整個人就像一塊千年玄鐵般寒利。
看上去是個冷酷劍客的樣子,卻又不見他腰間佩劍,也不見有刀。他頭上黑發的綁法又不似書生那般清秀,更像是江湖浪人那般的桀驁不羈......
更叫人訝異的是,他頭上的頭繩,那根頭繩竟然是紅色的......
而男人一般都恥於用紅色頭繩,就連女人也隻有未出閣的姑娘才會綁紅頭繩,上了歲數的婆姨若綁了,都會遭人笑話。
雖說他看起來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但他這般冷酷漠然的人怎麼都不應該綁紅色頭繩的......可怪的是,他偏綁了,且絲毫未感這紅頭繩有何丟顏麵之處......
散亂的頭發隨風肆意的飄灑,卻遮不住他猩紅的眼、澄金的瞳。
不知他要去向何方,隻是他落地的步子仍舊是按先前的頻率,先前的距離......
身後十米有幾人跟隨,應是少年不喜的緣故,於是隻好一言不發的跟著,領頭的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眸子紅的妖豔。
......
一間隔房裏,是因為四周門窗緊閉的緣故,所以在白天也覺得有些陰暗。
此時外麵的太陽恰好被過路的雲遮擋住,陽光消失片刻,於是隔房裏愈加的暗沉了。
啪!
短促而響亮的巴掌聲,緊接著有人開始說話:“讓你那麵癱哥哥囂張!那雜種不是厲害嗎?叫他再來打我啊!”
一個稚嫩的女孩被綁在椅子上,發梢一寸是紅色的,年約八九歲的模樣。
原本粉嫩的臉蛋此刻已然紅腫,頭發淩亂的遮蓋著臉,應是挨了不止一巴掌......
她低頭死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的樣子,豆大的眼淚從她眼眶裏不停滑落,瞳孔異常清澈,一隻是紅色的,另一隻是金色的。
身上本穿著一身漂亮的紅裙,此刻已被皮鞭抽成了襤褸的布條,甚是狼狽。
“你們這些瞳色不純的家夥不過就是畸形產物罷了,囂張什麼!啊?”